她参观完最后一间武室,摸摸下巴,问苏景云道:“我能把坤元殿也布置布置吗?”
“既然许了你住,就是你的地方,当然可以。”苏景云取下墙上的一柄剑,仔细看着,又问,“你想布置成什么样的?”
何田田掰着手指头,道:“办公室,门诊,配药室,注射室,手术室,换药室,等等等等,哎,你说我要不要收几个徒弟啊?”
“不行!”苏景云断然否决,“所谓公私分明,你要折腾这些,上良医所去,那里也有几间房子。”
“也行啊,那你记得跟良医正说哦!”何田田伸过手去,摸了摸剑鞘,又问,“记起什么来了吗?”
苏景云黯然摇头:“还是跟刚才一样,只觉得很熟悉,但仔细想,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何田田忙安慰他道:“没事的,想不起来就算了,别逼自己。”她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拍拍他手里的剑,问道:“你还会使剑吗?”
“会。”苏景云很快就回答了她,“伤势刚好时,就跟观言过了几招。说来也奇怪,武艺,写字,撰写公文,批阅奏折,这些东西,都不曾忘记。”
“很正常,这些东西,因为天长日久,往往都成了本能,成了习惯,即便失忆,也很难忘记。”何田田说着,抓住他手里的剑,使劲晃了晃,央道,“舞个剑给我看嘛,我还没看过你舞剑呢!”
“没看过又怎样?本王又不是街边卖艺的。”苏景云断然拒绝,把剑递给了旁边的阿萝。
“别这么小气嘛!”何田田扯着他的袖子,晃来晃去,“耍给我看看嘛!”
“松手!”苏景云毫不留情地甩开了她,“你现在并非本王的爱宠,少跟本王撒娇!”
“你这意思是……”何田田歪着脑袋想了想,“只有等你恢复记忆,想起来我是你的爱宠,才会舞剑给我看?”
苏景云“嗯”了一声,朝外走去。
“这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啊……”何田田哀叹一声,突然就难过起来,默默地跟在他后面,走了出去。
阿萝带着他们,在延禧宫里又转了一圈,参观了韦贵妃生前的寝殿,和她富丽堂皇的舞室,但苏景云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苏景云心情低落,何田田也不好受,两人静默无语地用过晚膳,各自回房。
苏景云住了东配殿,何田田住了东阁。
阿萝领着路,把苏景云带进东配殿,送入了沐浴间。
等苏景云沐浴完,穿着寝衣出来,却见阿萝亦是换了一身轻薄的衣裳,正恭候在他的床边,不禁面露疑惑。
阿萝主动解释:“殿下,奴婢已经都知道了,殿下此行,意在找回记忆,所以,这几天,就请让奴婢侍寝罢!”
苏景云还是不解:“本王找回记忆,和你侍寝,有什么关系?”
阿萝双颊飞红,眼睛却是亮晶晶:“因为殿下以前在延禧宫时,都是奴婢侍寝的呀!”
苏景云恍然道:“你是本王的教养宫女?”
“是!”阿萝说着,愈显激动,“奴婢知道,今日莽撞,冒犯了殿下和何良媛,但也请殿下体谅奴婢一片殷殷期盼之心呀!自从殿下十二岁离宫,即便再来,也只在前庭打转,鲜少回到后宫,奴婢可是天天都盼着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