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苏景云开口时,声音里并听不出怒意:“既是初犯,又诚心悔过,那便饶你这次罢。”
楚王饶过童思娟了?!福公公猛地睁开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哎哟喂,原来楚王真的吃这一套!福公公赶紧爬起来告退,飞奔出帐,一把抓住何田田,急吼吼地催她进去效仿童思娟:“何小姐,快快快,进去啥也不说,先跪着挪到殿下跟前,再哭着把手搁到他的膝盖上,怎么可怜怎么来……”
“跪着挪到他跟前?!这也太屈辱了吧!!”何田田骨子里还是穿越人,一时自尊心作祟,说什么也不干,“我宁愿被打一顿!”
皮肉伤,不算什么,她自己能治好!但要她跪行求饶,休想!
她一面说着,一面挣脱福公公的手,自己朝行刑的地方去了。
福公公没想到,何田田竟也有如此刚强的时候,只好跟过去,替她向执行军法的人求情:“何小姐毕竟是楚王的女人,怎好当众受刑?她挨打后的惨状,若是让旁人看见,楚王脸上也无光,你说是不是?”
楚王的随侍,又不是真正的士兵,本来就不归他们管,这执行军法的人,自然乐得做个人情,马上道:“公公说得是,这事儿不如就由公公代劳?”
福公公要的就是这句话,马上拿了银子谢他,然后把何田田带到她自己的帐篷,拿拂尘轻轻打了她几下,道:“何小姐,你记着,你一共挨了二十军棍,现已走不动路了!”
何田田马上趴到地铺上,让翠花拿了银票出来,塞给福公公,道:“公公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哎哟喂,这叫什么大恩大德!”福公公拿着银票,心里还是急得慌,“何小姐,你本来就失了宠,现在又被殿下责罚,下次出头的日子,还不知在哪里呢!算了,算了,你先’养伤’,等你伤好,咱们再说!”
翠花把唉声叹气的福公公送走,回到帐内,数落趴成一个大字的何田田:“大小姐,你这姿势不专业!被’打’成那样儿,只能趴成毛毛虫!”
何田田缩缩手脚,有点小得意:“我没学童思娟,对楚王卑躬屈膝,还不是一样没挨打。”
翠花抱了床被子来,搭到她身上,道:“没挨打,一样得趴着,二十军棍,比二十大板还厉害,怎么着也得趴个把月!”
“趴就趴吧,又不累。”何田田不以为然,甚至还有点高兴,“正好躲懒,不用去伺候楚王了。”
翠花也觉着不错,摸了扑克牌出来,贼兮兮地笑:“这会儿帐篷里又没别人,大小姐不用装,赶紧起来,咱俩来两盘!”
“好嘞!”何田田脆生生地应着,胳膊一撑,生龙活虎地跳了起来,抓起牌就打,和翠花战得是难分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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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帐内,伏案作画的苏景云,第N次没渲染好山水的颜色,气得把画纸揉成一团,狠狠掷到了地上。
童思娟赶忙去捡,小心翼翼地劝:“殿下息怒,兴许下一张就画好了……”
苏景云冷眼看她,怒气冲冲:“怎么就你一人?本王主帅之尊,就只得你一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