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兮走的时候,特意吩咐了秀云要她在皇府待着,并嘱咐再三的说着:“大皇子即将要回来的时候,你要速速前来回报我。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定然是不会放过你的。”
秀云生性就胆怯,平日里被灼华和柔兮欺负的习惯了,渐渐的就连反抗的情绪也没有了。不管她们吩咐了什么事情,她只要好好的听话去做了就是了。其他的事情,她也不愿意去参与,不愿意多问。
“娘娘,你要小心着点,勉思殿离咱们的皇府有一段路程,要不灼华帮你叫一顶辇轿吧?”灼华看着柔兮脚步匆匆的,生怕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事情,那是她再怎么样也担当不起的重责啊。
“没事的,我要过去找蜀王。此事你千万不能声张,若是咱们还乘着辇轿过去,岂不是就给了别人话柄吗?”柔兮呵斥着灼华说着,虽然灼华心中还是有些疑惑,但是她自知都不是她一个当奴婢的能够多问的。
勉思殿中,朱雀已经跟着张俊 过去拿药了,柔兮来的时候,正好府上没有多少人。只是打着看望蜀王的名义,要去见见墨启修罢了。她就是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
墨启修正坐在书房那边,看着越国的古书,还有墙上挂着的书画,那都是绝佳的。听下人说“皇妃过来了”的时候,他一时还没有想起来竟是柔兮。
“原来他们所说的皇妃就是当年的郡主啊,许久不见,柔兮郡主倒是更加的风姿绰约了。”墨启修带着些邪笑,看着眼前的柔兮。当初她于他的情意,墨启修之所以会充耳不闻,装作不知道,只是因为柔兮对他而言,还有着更多的可用之处。
倘若留在身边了,她只会是一个讨人喜爱的妃嫔,但是若是将她送到了越国,就不是这样了。
柔兮听着墨启修的话语之间,丝毫没有对自己关怀的意味。定定的看着他问:“难道许久不见,蜀王就要把柔兮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像是在问自己,也像是在问着墨启修,她想要的不过就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说辞。可是就是这样的安慰,他也是舍不得给他的。
墨启修指着墙壁上挂着的那副丹青画,对柔兮说:“皇妃娘娘,要不要和我一同来看看这幅据说已经失传了的真迹?”说着,就走到了那副丹青画下面,看着不语。
“墨启修,难道对你而言,我已经是没有意义的棋子了吗?难道我这么久以来,在你身上的感情就都白费了吗?我当初为何会来到越国,你最清楚。对我,你已经心知肚明,可是为何你不肯给我一点点的慰藉?”
墨启修听着柔兮说的话,心中一愣。痴情人,总是被无情所伤害,是这样的吧。他墨启修的心里,早就已经没有了那么多的牵肠挂肚,情情爱爱。他唯一想着的就只有如何让自己手中的江山社稷更加的巩固,如何让天下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皇妃今日身体不适吧?才会说这些胡话。若是被旁人听见了,岂不是坏了我蜀王的名声。还是先回去吧,皇妃,来日方长。”
哼,总是这样的若即若离 ,只是若非友情,当初又何必去招惹她呢?若非友情,那个时候在蜀国,在王府,他又为何要对她许下那么郑重的诺言?
柔兮捂着自己的眼睛,不让自己去看他,也不愿意让自己泪流满面的狼狈样子被墨启修看见了。平静下来之后,墨启修递给柔兮一杯茶,柔兮伸手过去接的时候,故意失手。杯子被打碎在地上,碎成了很多片。
灼华在外边听见了声音,立刻就询问着说:“皇妃,有事吗?”
“没事。”柔兮应声着。转过头看着墨启修说:“既然蜀王还是要这般冷漠,柔兮这就是要告诉蜀王,有些东西破碎了之后,就再难恢复了。柔兮告辞,愿蜀王身体早日康复,事事如愿。”
墨启修只是看着地上破碎的茶杯,面无表情的说着:“多谢皇妃。”
一直到柔兮已经走出去了之后,墨启修还是没有回过神来。方才她的话,还有他可以对她的冷淡,是否太过分了?墨启修不是第一次这样的厌弃自己了,在叶妙璃不在了之后,他每回做梦看见她的时候,醒过来那一刻,无比的懊悔。
叶妙璃,又怎么可以和柔兮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