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出什么难题,只要不越过她的底线,她就接受。
所以,此刻西凉茉只犹豫了片刻,眼底闪过一丝坚毅之色,随后手脚利落地脱起衣衫来。
不一会,她身上便只脱得只剩一件碧色绣彩莲的软锦肚兜和一件白绸亵裤,犹豫了半晌,她一咬牙,正要解肚兜的绳子,百里青忽然懒洋洋地发话了:“行了,过来给本座倒酒。”
西凉茉耳朵泛出一抹红来,她还是顺从地走到百里青身边执壶为他斟酒,只是百里青这一次伸出的手却没有接过她的酒杯,而是忽然一把拽住她的肚兜,然后一扯一抛就把西凉茉一下子甩进了水池中央。
西凉茉不防,大惊之下,跌进水里,咕嘟咕嘟地喝了好几口水,手脚并用地好不容易爬起来,一阵咳嗽,几欲骂人,却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那一抹岚烟仿佛有生命的蛇一般,闻腥而动,一下子缠绕上她的颈项蜿蜒而下,绕过全身。
她大惊,正要开口,百里青却再次悠悠地发话了:“丫头,你最好别随便说话,随便动,这妖岚之雾,是天下至毒,只有这洗髓池里的妖岚之水才能克制,若你此刻随便开口,这雾气就会钻入你的身体,自肺腑侵袭,若你六腑腐败化水而亡,休怪本座没提醒你。”
西凉茉立刻不敢说话了。
额头上浸出细细的汗珠。
这妖岚之雾看似七彩美妙,触之上身,才知道它竟然无比阴寒,而浸泡到半身的妖岚之水却莫名其妙地让西凉茉感觉越来越热。
随着时间的推移,雾气冷如藏海高原冰川之风,几乎腐骨蚀肉,而水却滚烫如岩浆,她只觉得下半身烫得皮开肉绽。
可西凉茉知道这或许只是这些诡异东西混在一起的效果,神经传导而出的感觉,却未必是真的。
所以她死死咬住牙关,头上豆大汗珠滚滚而下,她竟然哼都没有哼一声,只死死地盯住那一幅白玉屏风,仿佛上头能开出一朵花来。
百里青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由心中也有微微异样,这小丫头,竟然这般有骨气和韧性么?
不知想到什么,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慢悠悠地品起酒来,还唤人拿了奏折进来批阅。
直批得日头快要西沉,他才抬起眼,看向那水池中央的西凉茉。
她脸色惨白,牙关紧闭,也不知是不是已经晕了过去。
百里青眸光里闪过一丝复杂,轻叹了一声:“本以为是个聪明和软的,却不想你倒是与你母亲一样倔强,真是时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