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父子两是一个性子,对喜欢的女人,会不顾一切的宠着,护着,至于旁人会作何感想,那就与他无关。
容老太太对简玥的态度,倒比对温馨要好得多。
首先,简玥是容离的亲生母亲,她可以为难容离的媳妇,但绝不可以挑他妈的刺。她如果不让简玥进容家的门,就是在为难容离,孙子的脸没地方搁。另外一点,简玥曾在容家生活一年多,每天相处下来,容老太太对她挺有好感。尤其江芹性子娇纵,动不动就耍大小姐脾气,相比之下,简玥温婉懂事,连家里的佣人都时常夸她,自然更是深得老太太的欢心。
若非为家族事业考虑,当初她会同意容书年和江芹离婚,让简玥当容家的少夫人。
简玥的遭遇,容老太太是知晓的,只能说心疼吧。
“……既然回来了,以后就把这儿当自己家。”一番体己话后,容老太太言明了自个的态度。
她欢迎简玥留下。
简玥动容,眼眶跟着泛起湿意,“谢谢老太太。”
他们是皆大欢喜,姚婉芳母女俩可就悲惨了。
容沛沛把姚婉芳的失落看在眼中,到底是自个的亲妈,她一下子有些气,扬高声调问容老太太:“奶奶,你和爸爸把简姨接回来,那妈妈呢,你们有想过她的感受吗?你们把她置于何地?!”
容沛沛口气很冲,明亮的双眸愤愤不平地直盯着简玥,恨不能在她脸上灼出两个洞来。
她的话音落地,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滞。
被容沛沛愤恨的眼神盯着,简玥面色一白,她抿紧双唇,纤纤玉指揪紧了衣服下摆。
而容老太太被问得哑口无言,她的目光落到沉默的姚婉芳身上,眉头皱出深深的折痕。
是啊,姚婉芳怎么办?
姚婉芳沉下脸,厉声斥责容沛沛,“沛沛,不懂就别乱说,快向你奶奶,爸爸,还有简姨道歉!”
“我没错!我说的是事实!”容沛沛倔强又委屈,“我们家本来好好的,奶奶,哥哥,爸爸妈妈,还有我,我们一家人……现在简姨一回来,就什么都乱了!爸爸眼里只有简姨!”
原本她打算咬紧牙关忍一忍就过了,女儿恰好帮她鸣不平,姚婉芳一思忖,闭了嘴,作出一副隐忍大度、无可奈何的模样。
“没关系,我搬出去好了。”姚婉芳的声音很轻很轻,感觉是在压抑着哭泣。
她这一委屈,容老太太心头的那杆秤自然更偏向姚婉芳,毕竟这么些年来,姚婉芳的表现她全看在眼里。
可简玥那边,她也不能说让她走啊!
两头都无法取舍,容老太太跟着头痛了。
这局面,她是没办法处理了,索性住了嘴。
容书年冷眼瞪着容沛沛,生平第一次严厉地训斥她:“沛沛,向玥儿道歉!”
容沛沛跟着就红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满脸厉色的容书年,悲愤控诉,“爸爸,你以前从来不凶我的!”
“道歉!”容书年才不管女儿有多伤心,脸色越发阴沉。
容书年的表现令姚婉芳心惊了一下,他看起来就好像恢复正常。不过转念一想,姚依凝告诉过她,心理医生给容书年下的心理暗示极难解开,再加上他药物中毒比较严重,他转好的几率极小。
而且如果他清醒了,那她哪里还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儿。
容沛沛紧咬着嘴,还是那句话,“我没错!”
容沛沛一再指责简玥,温馨动了怒,绷直了背要替简玥说话。她才动了嘴巴,一个字还没出口,就被男人阻止。
温馨不理解地抬起视线,落在男人俊美的脸上。
“父亲会处理的。”他如是说。
在这家里,容书年是一家之主,他的态度至关重要。容沛沛这一闹,正好利用这机会,让家里所有人看清楚,简玥的地位在这个家的地位,省得日后有人明里暗里挑刺。
温馨从他眼里读懂他的意思,嘴角弯了弯,炸毛的小猫放松身体,规规矩矩坐在他旁边。
看戏!
容书年的眼神极为冰冷,瞪着容沛沛,像要吃人似的,“反了你了!”
他作势要动手打她,简玥慌地拉住他,“书年,沛沛还是孩子呢,她还小,你别冲动,你看你吓着她了。”
容老太太跟着劝:“她也只是为婉芳说句话,你跟她计较什么?”
“她都十九岁了,说话还不知道分寸!”容书年最近脾气暴躁得很,他冷眼射向姚婉芳,“你平时怎么教她的?这么没大没小的!”
姚婉芳浑身一僵。
她也是头一回被容书年这样教训。
她紧攥着手,指尖抠着手心,酸涩一波接一波涌到喉咙里,她半天发不出声音。
见姚婉芳跟着被容书年训斥,容沛沛更气得厉害,她豁地站起身,一言不发就往外走。
“沛沛!”容老太太疾呼。
“你给我站住!”容书年一声怒喝。
容沛沛脚步顿了一下,“既然你看不惯我,那我就走好了,省得碍着你们!”
经过容离跟前,容沛沛期待着容离能站出来为她说句话,哪怕只是拦下她也好。
可是呢,容离压根儿眼皮都没抬下,管她是要走还是留。
余光瞥见他握着温馨的手,亲昵地十指交握,容沛沛狠狠咬牙,头也不回地跑出去。
简玥不由得担心,“你快让人拦住她啊,万一出事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