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猜,怕是有此一举。”打的是口舌之争,以往也不是没有过先列,古后的晋朝就有一个烈国公就死在了这种莫须有的栽脏之下,不过,那时是当时的晋朝皇帝想让烈国公死,推波助澜才成。
但此时,时机不同,天时地利都不是站在蚊凶王那边的,他们这般胆大,后果也更是不可收拾。
“嗯。”谢慧齐点点头,“我知道了,下去吧。”
主事的依言退了下去。
这等事,主子们商量好了,自是会下令让他们怎么做,依他猜,这令顶多明下就会下达下来。
谢慧齐这边知道的事,齐君昀那也早知道了,他那边的酒宴散得晚一些,等到亥时他令了齐璞送客这才回。
谢慧齐这厢正在做针绣活,等到他回来在她身边伸直了手挺直背打了个充满醉意的哈欠,她这才开口,“醒酒茶喝了?”
“嗯。”齐君昀摸了下她没有笑意的嘴角,抬手接过下人送上来的温水喝了半杯。
谢慧齐暂时没吭气,把手上的那一排的针脚都绣完了才抬头,“战败国的王室结果一般会如何?”
“一半隐名埋姓逃脱,一半自戕,只要不是人数众多,形不了气候,还是能活些人下来。”齐君昀摸着她细嫩的脖子淡道,“生气了?”
“他们不太爱给自己留什么后路。”谢慧齐看着手中还没成形的衣裳淡道。
他们做得绝,别人只会比他们做绝。
“嗯。”齐君昀点了点头。
夫妇俩也就把事情商量了下来,第二天齐君昀派了自家的探卫拿了他的符令前去蚊凶国,等待蚊凶国战败的时机,对蚊凶王室赶尽杀绝。
齐国公自是没接那书生的帖子,但蚊凶王妃肖似老国公夫人容颜,可能是齐国公之女的流言还是传了出来。
更有甚者,说此女是韩芸当年为他所生,当年悟王被赶出京城,也是因齐国公与当时的悟王妃苟且被悟王所察,只手遮天的国公爷所为……
悟王妃跟齐国公乃青梅竹马,从小就订亲之事也是京中许多有点年纪都知道的事情,此流言一出,信的人还挺多。
流言甚嚣尘上,越说越夸张,齐润听了流言回来不分青红皂白又拿头去拱他阿父的肚子,被谢由看到,怒瞪着黑眼跟他打了一架。
齐润被身为灵敏他数倍的谢由打败,谢由骑在他肚子上怒瞪着他,握着拳头在他脸边晃,吼道,“揍你!”
“你不懂啦!”齐润虽被打败,但谢由下手轻,谢由脸上都被他打肿了,但谢由的拳头只会在他身边晃,并不会打到他身上来,齐润也并不怕他,这时候也是冲着谢由吼,“他对我们娘不好,我们肯定要帮娘的,你懂不懂的啊?”
他也生气得很。
谢由不懂,却嫌他嘴巴太会说话,怒得反手就把鞋脱了塞到了他口里,把齐润恶心得当场就翻白眼,之后一天都吃不下饭,再也顾不得帮他阿娘收拾他阿父的事了。
大人的事小孩自是不懂,当齐奚回来也有些忧心忡忡问起她这事后,谢慧齐也是颇有几许无奈。
说实话,这种传得有点影子的事,就是她笃定这是子虚乌有之事,现今听了心里也是有几分不舒服的。
要是她情绪化点,也许还会跟丈夫闹一闹,到最后两人再合的心也会因此会分开些罢?
越好的感情其实是越经不住挫折的。
“不是真的吧?”见她问完母亲并不答话一脸若有所思,齐奚都慌了。
她一直认为父母鹣鲽情深,至少她所见就是如此,但如若跟他们身边的人家那边藏污纳垢,她也不知该信什么了。
见女儿慌了,谢慧齐摇头笑了笑,也颇有几分感慨,“你看,不过是流言,但杀伤力就是有这般大,就是我们日夜相处的自家人都慌了。”
齐奚听清楚了话,愣了一下,但还是惶惶然,反手握紧了母亲的手,好一会她才咬着嘴抚着砰砰乱跳的胸口苦笑道,“阿娘,我是真怕是真的。”
太过于在乎了,在乎到以至于有点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
“呵。”谢慧齐却笑了起来。
她笑得带有几许欢快,齐奚被她笑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傻地看着她,见她确实笑得甚贼,不由问,“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