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艾布特教授的抱怨，方晧其实能挺理解的，尽管巴黎高师的物理在全世界也属于第一梯队，可是相比于数学来言的话...其耀眼程度还是略逊一筹。

如果此刻于倩倩并没有在边上，方晧肯定会顺着他的话讲下去，以此来拉近双方的距离，可惜...从事数学研究的小傲娇就在附近，正虎视眈眈地瞪着自己。

“艾布特教授...”

“我也只是运气比较好，在一个尚未知晓的领域里，斩获了那么一点点的成绩。”方晧笑着说道：“话说艾布特教授想要和我聊什么？肯定不是数学方面的内容。”

艾布特教授笑了笑，认真地说道：“这里人太多，不如到我的办公室去吧。”

方晧犹豫片许，转过头瞥了眼几步开外的于倩倩，默默地道：“好吧...不过能不能让我的未婚妻也在场？我不想让她一个人待在外面。”

“那自然。”

艾布特教授点了点脑袋，好奇地问道：“她就在附近吗？”

就在这时，

还沉浸在‘未婚妻’这三个字的于倩倩，被方晧的一声呼唤给喊醒了，见到他对自己招了招手，随即平复了下内心的澎湃情绪，大大方方地走到他的身边，冲着艾布特教授说道：“艾布特教授您好，很高兴见到您。”

“你...”

“你曾经好像是爱德华教授的学生吗？”艾布特教授对于倩倩挺有印象的，毕竟当时她的那篇论文在全校极为轰动，并且隔年被评为改变世界的十大应用数学研究论文之一。

于倩倩微笑地点了点头，糯糯地说道：“没想到艾布特教授认识我。”

“你们...”

艾布特教授看了眼方晧，又瞧了瞧于倩倩，随即便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说道：“你们华国有句话叫...天造地设，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们就是天造地设吧？”

“艾布特教授谢谢您的赞美，不过...咱们还是离开吧，现在就剩下我们三人了。”方晧笑着道。

听到方晧的提醒，艾布特教授这才注意到此刻的教室里，早就已经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们三个人还待在这里，急忙说道：“那就跟我来吧，不会耽误你们太久的时间。”

很快，

来到艾布特教授的办公室，方晧和于倩倩坐在他的对面，就在这时...艾布特教授递给方晧一份文件。

拿到这份文件的他，眉宇间带着些许的疑惑，默默地翻开文件，看了几分钟后...诧异地抬起头，震惊地问道：“这...这是全新粒子的预言？”

艾布特教授点点头，认真地说道：“这是基于粒子物理学标准模型...而预言的一种全新的粒子，我把这个粒子称为‘x7000粒子’，与二十年前贝尔实验室发现的‘x3999粒子’不同，‘x7000粒子’由四个粲夸克组成。”

夸克，

一种参与强相互作用的基本粒子，也是构成物质的基本单元，而目前人类已知有六种夸克，这些粒子还有各自的相反极大反物质同伴，它们能通过基于对称性的简单规则连在一起。

例如一个由一夸克和一反夸克组成的粒子叫‘介子’，三夸克组成‘重子‘’的质子和中子组成的原子核就是重子的代表。

随着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国家，在二十年前发现了‘x3999粒子’后，许多新的奇特粒子被陆续发现，七年后...一个由五个夸克组成的‘五夸克粒子’在大型强子对撞机中被找到。

至于四个粲夸克组成的粒子...方晧还是第一次听说。

“四个粲夸克...”

方晧皱着眉头，呢喃自语道：“这听上去有点匪夷所思，不但全部由重夸克组成，而且还有四个同类型的夸克，有点违背粒子物理学标准模型。”

其实，

方晧的这番话有点婉转，给了艾布特教授不少的情面。

“方教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根据我的理论，四夸克粒子通过它的衰变形成介子从而去观测...”艾布特教授认真地道：“目前...我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缺少一种理论上的模型。”

话音一落，

艾布特教授一脸严肃地看着方晧，说道：“我看过你的那几篇物理论文，我发现你是一位非常厉害的理论物理学家，尽管内容都是实验物理，可这些东西都基于理论而来，所以...我想与你合作，一起来发现这颗神秘的‘x7000粒子’。”

方晧犹豫片许，默默地说道：“我负责理论模型吗？”

“没错！”

“这是最关键也是最重要的环节。”艾布特教授点头道。

方晧无奈地说道：“夸克间的强力运作遵循着非常复杂的规则...其理论模型在难度上会...会突破天际，要么使用超级计算机，要么采取近似值的办法。”

艾布特教授笑道：“所以我才找到你，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能完成，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

一时间，

于倩倩听得有些恼火，这猝不及防的捧杀...摆明就是把方晧往火坑里推。

面对艾布特教授的吹捧，方晧并没有轻易上当，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道：“艾布特教授过奖了，抛去强相互作用力理论...与近似值的精确度，新组合机制的细节也是一个巨大的问题，很难...不是一般的难。”

听完方晧的这番话，艾布特教授难免有点失望，好不容易看到一丝的希望，结果这么快希望就破灭了，但这也不是方晧的问题，在明知不可能的情况下去寻找可能，稍微正常一点人都会拒绝的。

“不过...”

“我这个人挺愿意挑战的。”方晧笑呵呵地道：“去探索未知的领域，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情。”

艾布特教授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眉宇间充斥着惊喜。

“我很愿意与您合作，不过...我有两个要求。”方晧一本正经地说道。

“如果你愿意合作，别说两个要求，即便是十个要求，我都会答应的。”艾布特教授急忙说道。

方晧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第一个要求...我希望您可以向外界宣布与我合作，其次...我想把三位博士送到您这来深造，为期两年的时间。”

于倩倩愣了下，她万万没有想到方晧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好。”

“我会把这件事情上报到校方，到时候联系你。”艾布特教授回答道：“至于能否成功...我想应该不是问题，毕竟你在数理领域里的声望很高，巴黎高师不会蠢到这种地步，放弃与一位顶尖科学家未来的合作基础。”

关于‘x7000粒子’的合作事项，就这样被敲定了，而方晧把三位博士送到巴黎高师物理系深造的功劳，通通给了他的老丈人，其实他也看得出，于扬国目前处在关键时刻，而自己的这份大礼，一定会让老丈人在年底大会上，增加不少的筹码。

与艾布特教授告别后，

方晧和于倩倩离开了物理系的大楼，由于在国外...两个人并没有什么顾忌，彼此牵着对方的手，漫步在巴黎高师的校园里。

“你是因为...”

“回去之后要公布关系，所以把这份功劳拱手给你老丈人了？”于倩倩轻声地问道。

“一半。”

“其实老丈人现在蛮难的。”方晧认真地说道：“作为女婿的我，当然要帮他增加手中的砝码。”

于倩倩瞥了眼身边的他，眉宇间透露出一丝爱意，糯糯地道：“亏你还有良心，我爸对你可比对我要好多了，好多资源疯狂地往你身上堆。”

“必须的。”

“听过翁婿一条心吧？”方晧笑盈盈地道。

“哼！”

于倩倩默默地将身子靠过去，双臂死死地抱住他的一条胳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娇柔地道：“今天你站在台上的时候，我看到了一束光。”

“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