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里周霆的声音突然传来,随之而来的是走廊上一下一下逐渐清晰的脚步声,吓得云初马上停住了脚步,转头的时候,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传来,周霆吓得直接冲出了房间门。
房门大开,男人狐疑的回头看了眼一脸紧张的周霆还有些奇怪,礼貌性的点了一下头之后就直接走进了房间,周霆没有打算跟进去,只是站在门口的电箱前装作检查的样子观察着身后的动静。
男人步履匆匆拿上了一盒零件工具箱之后返回门口的地方反复观察着自家的门锁,眉头紧锁,“怎么回事?”
房间内的云初和电箱前的周霆这个小心脏都悬在了嗓子眼,呼吸都缓慢了些,一直在注意着修车师傅的动静,生怕他发现些什么。
男人却像是习以为常一样从拍了拍门锁之后看着自家这个破旧的小房间,深深的叹了口气之后念叨了一句,“反正都家徒四壁了好像也不差这一个。”
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看了眼还站在电箱前的周霆,笑的很是爽朗,“小伙子,正常情况,一会儿就来电了,电路故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周霆惊诧转身看了一眼那个黝黑的师傅,木讷的点了点头,不知道该作何回答,只是看着他走下了楼梯,似乎对像周霆这样衣着富贵然而却住在这种地方的人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周霆快步上前见到男人离开楼里之后才快步返回房间之中,云初已经从幕布后边走了出来,还好她反应及时直接钻进了窗帘后面,否则现在就尴尬惨了。
“怎么样?没事吧?”
云初摇了摇头,事不宜迟,赶紧找存折。
枕头底下的红布包着方方正正整整齐齐,云初打开之后只是记下了那一串数字之后就放了回去,和周霆两人赶紧回到自己的小房间之中发给季慕安。
“云初,我都闻到了。”
“什么?”云初有些好奇的笑着回头,不会是跟自己在一起呆久了连周霆都有了警犬特质了吗?
“不,是你身上的机油味道。”
“周霆!”
季慕安看着上面的账号直接就转发给了乔特助,这种事自然是要交给最专业的的人去处理了。
“少爷,堂口那边出事了。”
电话中穿着黑色中山装的男人声音有些虚弱无力,但是还是透着一股男人独有的血性。
季慕安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伤亡惨重,季慕安眉头紧皱,快步上前。
“符琛,这怎么回事?”
那个熟悉的黑色中山装走上前来,捂着自己的左边胳膊,滚烫的鲜血透着指缝往外淌,脸上被溅上了一些血迹,面色有些苍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全都带着头套,见人就下狠手,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你的伤。”
“不要紧,所有的伤员已经送到医院去了,死了几个兄弟。”
符琛包扎好伤口之后把具体的情况汇总了一遍,坐在季慕安身边一五一十的复述了一遍。
当时堂口的兄弟们正在码头上玩闹说笑,结果突然就来了四五辆黑色的车子,冲下来一群带着面罩看不清来人的持刀人,冲上来对着人就砍,根本不留任何活口。
所有人只以为是来送货的没有太大的戒备心,反而是上前迎接,但是这个堂口毕竟不是养什么清白人的地方,自然是随身带着武器,受伤之后直接就开始了反击。
“车牌号查过了,是套牌。所有的监控线路都被切断了,来者不善,并且那些人每一个都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样子,刀刀致命。”
季慕安握着茶杯的手慢慢锁紧,砰的一声,茶杯在掌间碎成了几瓣掉在了地面上的发出清脆的响声。
自从林念慈怀孕之后,季慕安就暂停了堂口的一切违规活动,目的就是为了不招惹一些没必要的事情让自己烦心,其次也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
所以这些人来的目的不是寻仇,而是有预谋的活动。
“季少,这是在现场捡到的。”
外头的人突然敲门走了进来,把一枚掉落在现场的戒指放在了季慕安身边,这不是季家堂口的东西,而且看上去不是大家会戴着的。
上头是一个R的标志,应该有一些特殊的意义。
很明显,季慕安认得这个标记。
“外国的雇佣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符琛,去联系一下。”
符琛作为堂口的一把手,自然对这些团体有些了解,但是他也有些奇怪,这样持枪的正规军不是应该出现在战场上吗?
走到门口,符琛突然回头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提醒季慕安,“季少,夫人那边是不是要派人保护一下,毕竟...”
“暂时不需要,你先照顾好堂口里的兄弟。”
“好。”
乔特助坐在办公室里看到对方账户的名字的时候,愣住了。
不停的确认着上面的名字是否正确,脸上的神情很不好看,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季慕安...
踌躇良久,还是拨通了电话。
“季少,查到了,是一个海外账户...”
季慕安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林念慈一听到车子的声音就马上跳了出去,扑面儿来的是一阵奇怪的味道,刺激得林念慈直接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皱着眉头有些嫌弃,“季慕安你去干什么了?身上一股臭味。”
混合着男人汗味,血腥味,还有一种奇怪的硝烟味道。
林念慈刚想说话,就被他手掌上的血迹吓到了,连忙上前紧张的抓着他的手左看看右看看,“季慕安?你跟人打架了?怎么会受伤呢?”
方才茶杯在手心炸碎的时候,碎片划开了季慕安的皮肤,没注意到自己的掌心全是血,看上去特别触目惊心,本想解释是个意外的时候,眼前的小丫头已经拽着自己的手腕走上了楼,语气强硬。
“在这里等我,我去拿医药箱。”
这个医药箱还是沐沐在家的时候备着的,到头来沐沐没用上,用上的反而是季慕安...想想都觉得离谱。
林念慈坐在椅子上,镊子轻轻的夹起酒精棉球一点一点的擦拭着他手上有些发黑的血迹,好在伤口并不深,简单的包扎过后也就没有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