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草原上某地悄然发生变化的同时。
顺天府,京畿之地。
五月的风儿已经是多了些许燥热。
北京城,乾清宫。
宫殿的上方,似乎还笼罩着一层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灰气。
整一个漫长的春天,皇帝跟大臣们都在商议着剿匪的事宜。
剿匪了之后又是赈灾。
可是赈灾了之后又有匪情。
所以一众大臣们,又开始把目光敏锐的放在税收之上。
终于敲定了如何添补财政的事宜。
而现在的剿匪情况来看,除了年末的死灰复燃之象,又开始稍微有了些好转。
洪承畴和孙传庭分别追缴农民军。
贼寇里的大天王、混天王也先后战败投降明廷。
除了闯王李自成还有少许火候,一切又好像快要平静起来的样子。
大趋势上是好的。
只不过崇祯帝的桌上又多了份折子。
最让人意外的是,如此大的事情,并不是御下鹰犬传递。
骆养性在下首是茫然的模样......
想来关外的事情,已经许久没有人关注过,只有年初时朝鲜传过来几次警醒。
而现在的这道折子,是由边境督军一道道从下方传递上来。
这怕已经是过去不少时日。
皇太极在盛京祭天,践天子位,受尊号“宽温仁圣皇帝“,国号“大清”,改元崇德。
下边还有的一些细则。
编八旗汉军,孔有德授封恭顺王,正红旗。汉军的下面,依稀还有许多熟悉的名字......
这折子怎么看,都有些不舒服。
皇帝的面色又逐渐阴霾。
“胡皇!”
下方大臣骂出一嘴,不少人跟着破口大骂起来。
情绪激动者居然还骂出了眼泪。
阁内的大臣议论纷纷,立时商讨起对策。
“陛下,屯军从春初就开始建了土城堡垒。
就算是建奴再有异动,想必到了秋时,也可以抵御一番。”
终于有个稳重的声音说出来。
崇祯帝捏着折子,不动声色。
其实关于建奴今年将会从何处入关,早就有了几番议论。
边境所需要的铁资也补足了。
那辽东终是肉里边的一根长刺!
“再命人督察,城池之事不得延误!”
崇祯帝得知其中利害,心头稍急,终于冰冷挤出一句。
下方的大臣们不由心中一颤。
每次皇帝这副作态,少不得掉几颗脑袋。
这样的光景,不管做什么都会有意外发生。
毕竟中原的匪情还未完全退去。
别说让边民建城了,有时候调集土司兵马,半年未见有个响动。
被砍脑袋的人越来越多。
可大家没能怀疑明廷的实力。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是一个道理,但大家心里清楚,这实际上远不算是瘦死。
北边虽然溃乱了些,总归是拿得出来钱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