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妃也要尝安贵人做的,耿幼枝柔柔一笑:“臣妾更想尝尝熹妃娘娘的手艺。”
宋代柔看她们说的极为热闹,少不得凑趣儿:“臣妾贪心,熹妃娘娘的手艺不能不尝,安贵人的就更能不能不尝了。”
武歆音的脸面有些过不去,只叹道:“到底臣妾也只是个画虎不成反类犬的,照着御膳房的手艺现学的,怎么都不及熹妃娘娘做的精致。难怪几位姐姐都不肯尝呢。那臣妾自己尝尝自己做的,看看到底哪里不足也好。”
“知耻而后勇,也难为宁嫔了。”年倾欢出言凌厉,虽然声音不大,但紧挨着的几位妃嫔以及苏培盛都听得一清二楚。
脸上讪讪的有些下不来台,武歆音吃着自己的菜肴,眼眶微微发红。“臣妾果然是手艺不精,难为皇上皇后还能进些。”
“怎会,你一番心意,皇上岂会不知。”静徽听见宁嫔这样凄凉的语调,不免有些同情。“皇上,宁嫔最擅长的并非是菜肴糕点,您可还记得她最拿手的绝活?”
胤禛的目光落在宁嫔脸上,澹澹微笑:“歆音笛声宛转清丽,能使飞鸟驻足听她一曲悠扬,朕怎么会不记得。倒是有些时候未曾听过这样好的笛声了。”
“多谢皇上夸奖。”武歆音起身微微一福:“只是臣妾许久不吹笛子,怕是技艺都生疏了。”
“无妨。”胤禛。
“那臣妾就献丑了。”武歆音没想到,皇后的一句话这么管用,皇上一下子就记起了她的好来。只是皇后的意图其实也十分的明显了。如此一来,自己就只能继续听皇后的话,贵妃一旦得知下药的事情,就只会“更恨”自己,巴不得自己早死。可她哪里能想得到,一切都在年贵妃的掌控之中。
“本宫有些晕眩,许是不胜酒力的缘故。”年倾欢揉了揉太阳穴,对乐凝道:“你陪本宫去耳房醒醒酒吧。”
“是。”乐凝扶着年贵妃起身,淡然笑道:“这么好听的笛声,奴婢都跟着醉了。许是酒不醉人呢。”
主仆二人说笑着离开,旁人并不怎么在意。那芮却看得一清二楚,手里的酒樽一歪,酒便撒了出来:“赶紧的,灵心,快陪我去换身衣裳。”
宋代柔看见那芮也离席,心里不免奇怪:“年贵妃去耳房醒酒,她去做什么?”
“没准儿她以为与贵妃主仆一场,贵妃会念旧情提携她呢!”耿幼枝心里不痛快,声音也禁不住冰冷:“这种连自己主子都出卖的奴才,从来都不是讲心的,讲的只不过是脸皮有多厚。为了自己的利益,满说是献殷勤了,就是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做尽下作的事情去讨好也成。”
“平日里看你温顺,怎么提及那常在,话语就如此凌厉了?”宋代柔不想裕嫔这么不待见那一位,抿着唇笑了。“奴婢的出身,自然是做下作的事情。否则凭她能成为常在,哼!”
“也不是凌厉,我就是看不惯这样吃里扒外的。”耿幼枝微微一笑:“让姐姐见笑了。”
“大好的日子,咱们不说这个,来,再满饮一杯。”宋代柔端起了酒樽:“妹妹请。”
耳房里,年倾欢还未曾坐稳,就瞧见那氏匆匆忙忙的走进来。“那么好听的笛声,那常在不喜欢么?本宫透透风,你怎么也过来了?”
“臣妾求贵妃娘娘指点迷津。”那芮一脸的无奈:“娘娘,臣妾不能再拖延下去了。眼看着安贵人就要诞下皇嗣了,再怎么,臣妾也总得为自己谋一条出路。”
“呵呵。”年倾欢笑得有些轻蔑:“曾几何时,本宫为你安排好了一切,哪知道你根本不领情。如今这条路,既然是你自己选的,就不要怪本宫不管你。”
那芮知道,年贵妃不是那么容易松口的,心里微微不安:“娘娘,臣妾并非是为了获宠。可眼下,齐妃眼看着就要因为安贵人重见天日了而幸免囚禁了,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臣妾当真不想再重蹈覆辙。”
“你不想,便自己去争取。”年倾欢淡然一笑:“何况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如今再这么做也未尝不可。就如同安氏的龙胎一样,时机一到,自然瓜熟蒂落。许多事情,你认为你能阻止,但实际上真的未必。本宫能说的就说到这儿了,你好自为之。”
窗外的那抹黑影匆匆而去,年倾欢眼尾瞟过,笑容便清冷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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