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保等人要走,朗大酉叫道:“大人且慢!”
十绝城天牢里众囚犯纷纷走了出来,更有甚者竟拦住了韩少保等人去路。
韩少保转身看着朗大酉,说道:“郎将军这是什么意思?我放你们生路,难道你们还想反咬不成?”
朗大酉笑笑,略有所谋说道:“大人此举,与乱臣贼子有何区别?我等虽是死刑囚犯,但也亦受天子之恩,岂有不相报之理。如今十绝城有人图谋兵变,我等昔日食君禄,就要分君忧,将图谋不轨之人拿下以正我等其心!”
程守疾和温苏媚愣住,两人相视一眼,闻听如此,全神戒备,拔出刀剑对峙,余部也都纷纷警戒,程守疾说道:“朗大酉,你别不知好歹,大人心善放你等性命,休要做那亲者痛仇者快之事!不求你感恩戴德,但也别忘恩负义!”
朗大酉斜着脑袋看向了韩少保身后说话的程守疾,似有眼熟,说道:“这位大人有些许眼熟啊。想起来了,原来是枢密部唐风的副将程守疾程将军是吧?怎么,你什么时候改换门庭背叛你家主子,投到这个叫韩少保的乱臣贼子麾下了?要说忘恩负义,程将军你比我可过犹不及啊。韩大人,你觉得了?”
程守疾被朗大酉这般嘲讽,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极为的尴尬。
韩少保正要答话,身旁的温苏媚抢话呵斥说道:“呸,你个无情无义的糟老头子,救你不思感恩便就罢了,还这般冷嘲热讽,这就是昔日代国的卫武将军朗大酉的家教素养?比街边的乞丐贼人也强不到哪里去。简直是有辱门楣,有辱斯文,昔日的武将世家也不过如此,怪不得会没落,原来是出了这等不争气的子孙!”
朗大酉大怒,温苏媚一番言语刺激到了内心敏感脆弱之地,面色铁青,尤其是温苏媚最后那句不孝子孙,令朗大酉彻底暴露,即刻出手,要擒杀温苏媚。
韩少保心头一惊,急忙抽出赤子剑阻拦,却被朗大酉左手一把将赤子剑摁回了剑鞘,韩少保侧身避让,程守疾见势不好,长剑刺来。与此同时,韩少保左掌拍出,与程守疾夹击朗大酉而去。但见此时朗大酉不慌不忙,手脚并出,将韩少保和程守疾同时击退。温苏媚趁机连退数步,想要逃脱,朗大酉呵斥道:“想跑?门都没有!”
韩少保和程守疾被击退数步,朗大酉出手想要抓住退后逃跑的温苏媚,三两步一把抓住温苏媚背后衣服,温苏媚突然一个反转,手中长剑从腋下猛地此出,杀了个朗大酉猝不及防。
“谁说本姑娘要跑,这就送你上西天!”温苏媚长剑径直刺去,朗大酉防不胜防,避无可避,拼尽全身之力也只是勉强避开了要害部位,但仍然被长剑刺伤,受了些皮外之伤。
周围死刑囚犯瞧见如此,全都准备要动手,程守疾呵斥叫道:“来人,斩杀他们,一个不留!”
程守疾所带余部士兵即刻就要与死刑囚犯动手,大战一触即发,双方人马片刻就要厮杀交战,却被韩少保猛地一声大喝震住了双方人手。
“都给我罢手!谁敢第一个动手,不论是敌是友,我韩少保必让他死在我的剑下!”韩少保手中赤子剑高举,大声呵斥道。
温苏媚与朗大酉二人也下意识的罢手休战,各退一处,程守疾部众和大牢里的死刑囚犯也都住手,两方人马面面相觑,被韩少保这么一声呵斥,全都往后退了数步,不敢率先动手。程守疾慑于韩少保之威,不敢冒然动手;死刑囚犯赤手空拳,胜算不大,也都不敢轻率动手。
韩少保转身看着朗大酉一方,向前走了几步,那帮死刑囚犯们便就往后退了几步,颇为惊恐。
韩少保向朗大酉等人抱拳行礼说道:“郎将军,我韩少保不要你感恩戴德,只是听闻曾傲兄弟说起过你的事情,你和他皆是代国忠心耿耿之将,却是被奸人凭空污蔑陷害。我同情你的遭遇,便就趁着今日,带人杀进天牢,放你们一条生路,是去是留皆随你们自己心意,从未想过要在你们这里讨要什么便宜,但是你们也别太得寸进尺了!我韩少保既然敢图谋十绝城,难道还会怕你等这些阶下死囚?别活路不要,想要死路?别以为跟你们客气些,以礼相待,给你们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了,做人做事不要太过分,逼急了,我韩少保让你们一个个都别想活着离开天牢!我韩少保脾气好,但并不代表我没有脾气,狗急了还跳墙,兔子急了还要咬人,你们正要把我逼急了,不要说你们,就是曾傲兄弟来了,照样收拾了他!”
韩少保恩威并施、宽严相济,此话一出,震慑了死刑囚犯,韩少保接着又说道:“如今十绝城大变,已经不是昔日那座十绝之城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们,现在十绝城遭受三王大军围攻,虽然有些艰险,但是我韩少保有信心打退他们。我丑话先说在前面,你们要走,绝不横加干涉阻拦,但是现在不行,待打退了三王大军之后再走。朗大酉你也是昔日代国卫武将军,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原因。现在战时,一切从严,倘若发现有人胆敢私开城门和山门下山,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