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古说道:“天子太过残暴,也太过偏袒他的子孙,我杨家为楚国东征西讨,征战一生,却被突然一句子虚乌有的诬陷,不听辩解,将我杨家当年数百口全部发配到十绝城。我家太爷向天子喊冤申述,天子却充耳不闻,不为我杨家主持公道。后来西南苗疆叛乱,天子又慌骗我家太爷,说是只要奋勇杀敌,打退苗疆,便就答应重新审查此事,还我杨家一个公道。可又有谁能料到,苗疆一役,统兵将军不听我家太爷建议,中了苗人陷阱埋伏,我杨家数百口当时除了我等三十余人年幼,未能跟随大军上阵杀敌留守十绝城,其他人等全部战死在了苗疆,一个也没有回来。这份屈辱冤仇,我等杨家子孙绝不敢相忘,有生之年必要找楚王讨回这份血债!”
杨蒙说道:“二弟此言,绝无半分虚假。当年幼小的杨家三十余人,现在都已经长大了,人口子孙一度恢复到了百余人。十绝城将军便就想到了减阴丁这么个阴损的法子,让我等杨家子孙相互残杀,若是有人从中手下留情被他瞧出,便会遭到他们大队人马一个不留的惨绝屠杀。所以我们私下里也商议,为了能够有朝一日能复仇雪恨,便就把女人都藏了起来,每次厮杀都会商量好,把那些年纪大的,有残疾的人给杀死,以此向十绝城将军交差,就这么暗无天日惨无人道的苟延残喘下去。”
“你们今日与我们说了这么多,和盘托出,难道就不怕我们去向十绝城将军去告发你们的真实意图吗?”韩少保试探性说道。
“你不会!”杨蒙说道。
“何以见得?”韩少保问道。
“我杨家以前好歹也是世家大户,战场杀伐了数百年,即使现在被囚于此处,没有经历过战场厮杀,但仍然还能多少猜测对方的真实意图。比如你们三人,虽说是第一次来十绝城,但是我相信十绝城的名声在外,想必你们也都有耳闻。能在如此情况下,还继续前来十绝城之人,除了恶霸匪徒罪臣歹人,便就是怀揣着歹心,想要图谋不轨之人。”杨蒙看着韩少保等人,淡淡说道:“三位,不知道草民猜测的到底对还是不对?”
三人面面相视,并未答话,杨蒙接着又说道:“你们三位,看其行为举止颇为有礼,并不是匪恶之流。又见你等手中刀剑,不是寻常物件,必是珍贵东西,能有此高贵东西,身份也必是不俗,非富即贵。再有,十绝城乃是臭名昭著的东西,天下人唯恐避之不及,你们却迎难而上,若说你们没有什么包藏祸心准备想图谋不轨,我就是死也不会相信。”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韩少保心骂道:“格老子的,你他/娘的有火眼金睛啊?怎么啥事都知道啊?是不是老子身上有几根毛你都一清二楚啊?”
众人相视看望,谁也没有说话,各怀心思。
韩少保突然一笑,说道:“这位兄弟,还真是好眼力,我等甚是佩服。”
杨蒙见韩少保忽然一笑,与曹古和刘今相互看着,随后三人离开椅子,突然行大礼跪拜韩少保等人,惊得韩少保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干什么,连忙要扶起他们。
“三位兄弟,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快快请起,此礼太大,使不得,我等如何能受得起。”韩少保急忙拦住说道。
杨蒙伸手示意,拦住韩少保,抱拳说道:“三位大人,草民知道你们必定不是寻常人等。我等势微,虽不能帮助大人太多之处,但拳拳之心表寸天地。草民不管大人到底是何身份,只要与十绝城为敌,就是我杨家朋友,必要帮帮场子。哪怕身死,亦在所不惜。草民无甚他求,只想事成之后,愿大人能替我杨家做主,向楚王讨个清白,还我杨家一片光明磊落身份。我杨家,绝不是乱臣贼子!”
杨蒙、曹古和刘今三人跪地,向韩少保等人郑重的行最高规格之九拜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