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不好,这是在你宫里,皇上又喜欢妹妹相陪。本宫落座其次也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头。”皇贵妃难得的贤惠,转过身去与脸色苍白的淳贵人对视一眼,便敛了笑意问道:“淳贵人是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八成是让这阵仗唬住了吧!”
梓淳明白皇贵妃是在解围,顺势起身盈盈拜倒在皇上面前:“请皇上、皇贵妃娘娘恕罪,臣妾见不惯这样的场面,心下难受。还请皇上恩准臣妾回宫……”
皇帝看了看她楚楚可怜的娇容,不免动了恻隐之心:“这本也不甘你的事儿,不舒服就早些回去歇着。”
“多谢皇上。”梓淳朝皇上施礼,真真儿的如获大赦。复又朝如玥一拜:“妹妹为能帮衬上忙,还请如姐姐不要怪罪。”
“倒是如玥的疏忽了,妹妹百般的不适。应该尽早回去歇着。”如玥心里并不介意淳贵人的中途离场。反倒是皇贵妃突然的到来,只怕要扭转局面了。
“本宫倒是不明白了,如贵人这里兴师动众的是在做什么?”皇贵妃故作不知,一脸的疑惑。春贵人也随着皇贵妃落座在方才淳贵人的位置,才道:“如贵人孕中用了当门子,这才导致滑胎,娘娘竟懵然不知,当真是臣妾们的疏忽了。”
“什么?竟然有此等刁毒之事?”睿澄面上不可置信,内心却早就明了。若非及时得了信儿,说内务府的小陈子悬梁自尽了,恐怕她这会儿还蒙在鼓里呢!
这样想着,皇贵妃不免怨怼的瞪了小旦子一眼。总觉的进来这小旦子办事儿,越来越不利落,不上心了。当然这心底的想法无论怎么也不能宣之于口,皇贵妃以哀怨的神色掩饰,道:“若说是疏忽,那就必然是臣妾的疏忽。宫里发生了这种惨绝人性的事儿,倒是臣妾管治后宫无妨使然,请皇上责罚臣妾。”
皇贵妃说着话,便要跪下去,却是皇上不耐烦道:“你们能不能先静一静,听鄂顺把话说完在争辩是谁之过不迟。”
“是,臣妾冒失了。”皇贵妃只好又站直了身子,缓身端坐。“鄂顺,皇上要你老老实实的说个明白,本宫也是这个心思。倘若有只言片语不切实际,别怪本宫断然容不下你。毒害龙裔,那可是诛连亲族的大罪,必然不准有半点偏颇。”
鄂顺闻言一震,简直觉得心要漏跳了几拍。入宫之前,家里给鄂顺找了个“媳妇儿”,只因鄂顺是几代单传的男丁,总不能断子绝孙。那“媳妇儿”也算是争气,给鄂顺添了一个儿子。
虽然这些年在宫里的日子不好过,可只要想起还有这么个儿子,时常将主子赏赐的金银财物送出去给他们用,也总算日子有些寄托。
皇贵妃这话,分明就是冲着鄂顺的软肋而去。纵然是自己一死无所谓,可总不能拖累了他们……
如玥分明就从这话中听出了威胁之意,恨得险些碰死。只怪自己心急,一心想着查明真相,竟没顾上还有这盘根错节的亲族关系。
鄂顺忽然警醒了神,总算是没有辜负皇贵妃的一番“教诲”,老泪道:“皇上,方才奴才的话还未曾说完,老奴一直深受皇恩,却昧着良心办下了这等不可饶恕的罪行。只因冷宫里的瓜尔佳氏给了老奴一笔银子,指使奴才用这样的方法谋害如贵人的龙裔。
老奴才犯了糊涂啊,皇上,求您念在老奴侍奉了多年,就免于亲族一死吧。老奴愿意以死谢罪,求皇上饶恕了奴才的家人吧!”鄂顺言罢,重重的叩首伏地,便在没有了动作。
“好一个鄂顺,竟然胆敢串通冷宫里的苏完尼瓜尔佳是罪妇,谋害皇上的龙裔,当真是罪大恶极。皇上实在不能饶恕了她,还有那罪妇,一并要处死。”皇贵妃愤恨不已,心里却松了口气。
嫁祸给一个冷宫的罪妇,总好过连累当朝的中宫么!算你鄂顺还有点小聪明。
皇帝恨的不行,大喝一声:“真是岂有此理,鄂顺,你竟然这般恶毒,简直丧尽天良。常永贵,把他拖出去,看成两截,以儆效尤。”
如玥心里发恨,明知晓不是瓜尔佳氏所为,却又苦于没有证据。好端端的心思,到了这里算是全然断了。想必那个未死的小罗子,当真是不知晓内情的。
常永贵领旨走了下来,去拖鄂顺的时候才发觉,地上好大一滩血水。正觉得不对劲儿,用手一推,鄂顺整个人便躬着身子歪倒在一边了。从他的嘴里不断的渗出血水来,触目惊心。伸手探了探鼻息,丝毫没有半点。常永贵这才缩回了手,低沉道:“皇上,鄂顺他……咬舌自尽了。”
“真是岂有此理。”春贵人愤慨难平:“怎么线索才要查到这里,偏就断了。皇上,依臣妾看,绝非是瓜尔佳氏所为。您想啊,冷宫是个什么地方,漫说是她没有钱财傍身了,即便是有,她能够这般顺利的拿出来交给鄂顺么?
再者说,鄂顺也不是个老糊涂,凭他的身份,想弄点银子来,怎么不成啊。还偏要听一个冷宫弃妇的唆使么?再者说,无凭无据,怎么也不能听信他片面之词呀。皇贵妃娘娘,您说是不是?”
春贵人丝毫不客气,将矛头直接指向皇贵妃,这一份勇气倒是让如玥觉得钦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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