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不敢耽搁,赶紧整理一下衣服迎了出来。对面是一个面容清癯的中年文人,不过他面庞线条刚硬,剑眉如锋,一看就是一位性格刚毅决绝,甚至有些不知变通的人。
此人一见了他们,抱拳拱手道:“对面可是镇戎军经略使曲端和神卫军都指挥高宠大人。某吏部侍郎李如水,听说了二位大人的功绩,心中向往。我先在这里带大宋西安州的百姓,谢谢二位大人了!”
“吏部侍郎。”“李若水?”曲端和高宠一愣。曲端这个镇戎军的经略使不过从四品的官员,人家吏部侍郎比他还高着一级,而且吏部是六部之首,更是隐隐的又高了半级。
高宠却是对这个李若水很感兴趣,不论是史书中,还是后世的评书中这个人可都是忠臣的典范。
李若水早年在太学读书,进士及第后,历任元城尉,平阳府司录,济南教授等职。当时徽宗昏庸无能,朝政由蔡京、童贯、高俅等奸臣把持,对北方日渐强大的金国采取妥协投降战略,“主和”派占据上风。
李若水对此极为愤慨,多次上书皇帝,深中时病,条陈兴国治邦良策。靖康元年,赵桓继位,加封李若水为礼部尚书,李若水十分谦逊,不受,改封吏部侍郞。
靖康二年,金兵大举南侵,徽、钦二帝被俘,备受羞辱,李若水仗义执言,怒斥金国统帅粘罕不讲信义,粘罕见李若水忠勇可嘉,想收买留用,便许以高官厚禄,对李若水说:“今日顺从,明日富贵矣!”
李若水严辞拒绝,粘罕又命仆从劝慰李若水,说:“公父母春秋高,若少屈,冀得一归觐!”
李若水叱之说:“忠臣事君,不复顾家矣!”李若水大义凛然,指着完颜宗翰骂声不绝,粘罕无奈,命人割下李若水舌头。
李若水不能用口骂,便怒目而视,以手相指,又被挖目断手,最后寸磔而死(即凌迟处死),死年三十五岁。
李若水笑道:“官家闻听你们的丰功伟绩,十分的高兴。他命我前前来劳军慰问,并降旨表彰二位的功绩,请二位大人接旨吧!”
曲端和高宠赶紧跪倒接旨。李若水拿出了圣旨,一顿抑扬顿挫的冠冕文章之后,开始进入真正的封赏。
“特进镇戎军经略使曲端为泾原路制置使,神卫军都指挥高宠为西安州知州,同知军国事,镇戎军经略使。希望二位精诚合作,为我大宋屏障,保我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万世永昌。钦此!”
曲端和高宠惊讶的对视一眼道,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李若水也将二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哈哈大笑道:“二位大人,不用疑惑,接旨谢恩吧!”
高宠和曲端赶紧磕头谢恩,然后起身将李若水让到了屋里。三人分宾主坐下,李若水笑道:“我在京城也听到二位的壮举,当为此浮一大白!请二位大人为我详细的说说事情经过,也让我能在高兴一下!”
曲端道:“这件事还是请高大人来说吧!这次主要行动都是他主导的,我也就是从旁协助,他比我更清楚一些。”
高宠说了一声惭愧,也没有啰嗦,接着开始向李若水讲述这一次的战斗情况。
高宠说的口若悬河,说的引人入胜;不仅李若水听得入神,就是事情的亲历者曲端也是认真的倾听。
好不容易等他讲完了,李若水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拍着桌子道:“好!如果大宋朝的宋军,多是你们这个样子,我们又怕什么掳贼?”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道:“实话实说,这一次我来的时候朝廷上也是争论不休。李邦彦等人一直在弹劾二位大人,擅自和西夏开战误国误民。多亏了官家圣明,才坚持下了这道圣旨,奸贼误国有甚于此者?”
高宠心中冷笑:“说什么官家圣明,其实还不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官家这一对父子,对外懦弱无比,却偏偏将权利看的无比重要,想尽办法维护自己权利,外人谁也不能触碰。”
心里这么想着,他还是一脸感激涕零的样子和曲端一起称谢。
“关于和西夏的事情你们有什么想法?二位都是军中大将,见识必定不凡,我们都想听一听二位的高见。”
曲端一笑道:“这个却还要高大人来讲述,他已经做了不少的工作,也取得了一些进展。高大人,还是你来跟李大人说一下吧!”
高宠也没有客气,将他和元昌昊联系的事情讲述了一边。
李若水的眼睛一亮道:“欧阳相公一直说高宠胸藏锦绣,是大宋未来的柱石,我一直认为他是言过其实。哪知道今日一见,才知道我是井底之蛙,高大人之才尤胜闻名。”
“李大人真是客气了,小子愧不敢当!”高宠连忙低头谦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