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邦彦上前一步道:“皇上,咱们何不糊涂的处理一下。不要说什么改嫁的事情,就安排驸马和帝姬去金营慰问。到了金营,再发生什么,就不是咱们能够控制得了。”
赵桓一听对着李邦彦怒目而视,李邦彦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了。
“算了,这件事,你们去看着办吧!我就都不管了。”赵桓其实早就对这个结了婚也赖在皇宫的四姐厌烦透顶了。偏偏她的学识还高,经常顶撞自己。世人都说红颜薄命,说不得这就是她的命运。
李邦彦和王时雍二人对视一眼,然后躬身答应;接着出了皇宫。
第二天他们闯到蔡家,抓了独自在家的蔡鞗,接着又去皇宫请茂德帝姬赵福金。
让一个帝姬去金营慰问,这件事情一下子在皇宫中炸了窝,谁都知道金营是龙潭虎穴,一个22岁正是妙龄的美女,去了会遭遇些什么可想而知。
不过众位皇子帝姬没有人敢出来仗义执言,生怕一下子把自己搭了进去,这样未免得不偿失。
不过让大家感到惊讶的是,这一段时间一直沉默的九帝姬赵圆珠站了出来,她跑到赵桓的宫中大闹一场,甚至要求要代替赵福金去金营。
赵桓心中暗恨,早知道就应该让爹爹把你嫁给那个金兀术,你就那么急着去送死吗?
皇后朱涟站出来,道:“九姐,你这是怎么了?只是去慰问而已。不是还有蔡鞗跟着吗?再说还有李邦彦等一众朝廷的相公跟着,你就不担心了。”她连说带哄终于将赵圆珠送走了。
第二天蔡鞗和赵福金随着李邦彦等人还有送给金人的钱粮,作为第一批赔偿去了金营。
完颜宗望见了赵福金惊为天人,当即将他们夫妻扣留,收了礼物,然后让李邦彦等人回去,准备下一步的谈判。
完颜宗望扣押了蔡鞗和赵福金,要求他们陪酒,歌舞为乐。二人据不从命,赵福金更破口大骂,只求早死。
完颜宗望大怒,命人将蔡鞗扣押,然后找人捏鼻灌酒,趁其酒醉将赵福金奸污。
此时,种师道之弟种师中率领的西军精锐秦凤军三万人,来到东京开封,宋军气势大振,主战派又有抬头之势。
完颜宗望怕夜长梦多,再次让使者去找宋朝索要金五百万两、银五千万两、牛马等各万匹、绢帛百万匹;宋朝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镇,并以亲王、宰相作人质,赵福金正式改嫁,换取金国撤兵。
赵桓听了也不顾什么颜面,忙不迭的答应下来,不过要求改肃王赵枢为人质,把康王赵构换了回来。
赵构是韦贤妃的儿子,韦贤妃和乔贵妃是郑皇后侍女,她们情同姐妹,宫中势力很大;而赵枢的母亲只是一个普通人,史书上甚至没有记载。这位没人撑腰的皇子,被安排将赵构换了回来。
议和已经完成,金人压着自己的战利品准备北归,种师道再申前议,劝宋钦宗乘金兵渡黄河时袭击,赵桓不从,种师道说:“他日必为国患。”
赵桓听了很不高兴,好不容易才将敌人送走,怎么又要再起波澜,随即将种师道罢免为中太一宫使,幽禁起来。
种师道偷偷的让自己的弟弟种师中率部尾随金军之后,俟其半渡而击之,完全消灭其尚在南岸的一半,将金国最精锐的东路军打残以消后患。
开封的士民对屈辱和约感到愤怒,李纲也命令宋军以护送名义追击,同时扣押前来索要金币的金国使者,甚至用蜡丸信联络辽国旧臣耶律余睹,要他叛金复辽。
赵桓也同意李纲表面上的建议,派军十万,紧紧“护送”。但吴敏、唐恪、耿南仲等投降派又最终压倒了主战派,派人在黄河边上树立大旗,严令军队不得绕过大旗赶金军,否则一概处死,使得金人安然北归。
开封的军队金人虽然撤退,不过这次战斗并没有就此结束。完颜宗翰到了泽州就听说了宋金已经议和,他出来一次,什么也没有得到,好处和功劳还都被完颜宗望得去了。
于是他退兵后继续围攻太原,赵桓见战事又起,也感到和约不可靠,于是又倾向主战。
主战派御史中丞许翰拜见赵桓,认为不宜解除种师道兵权,赵桓说:“种师道老了,难用,我让你见见他吧。”让许翰与种师道在殿门外相见。
种师道沉默不语,许翰说:“国家有急,皇上下诏允许我咨询您,您不要因为我是书生的缘故就不肯谈。”
种师道才说:“我众敌寡,只要分兵结营,控守要地,使敌粮道不通,坐以持久,敌人可破。”许翰感叹其言,上奏说种师道智虑未衰,尚可用。
赵桓于是加封种师道检校少师,进封太尉,换节镇洮军,担任河北、河东宣抚使,屯兵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