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宠吓得一哆嗦,赶紧捧着自己的云龙白玉蛊道:“娘息怒,娘息怒,孩儿只是想为母亲做一顿饭,表示孝敬。”
李氏看到他手中托得冬瓜蛊一时愣住了,这么精美的东西是食用的吗?是自己这个只知道舞刀弄枪的儿子做出来的吗?
高宠看到母亲没有说话,终于松了一口气道:“孩儿想为母亲做一件事情,所以使尽浑身的本领,雕刻了这冬瓜蛊送给母亲。”
李氏脸色变化,几次想要发作却发作不起来。丫鬟已经拿着一根荆条站在后面,不过她站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说。
李氏猛然抢过她手中的荆条,然后呜的一声砸在冬瓜蛊上。“啪!”的一声响,冬瓜蛊碎裂成一地。
高宠一愣,自己还没有什么反应,倒是那个刘师傅好像死了父母一样伏在地上嚎啕大哭,小姑娘丁云娘的眼中也满是水花。
“知道我是为什么打你吗?”李氏牙关一咬,上前几下将冬瓜蛊打的粉碎。
“孩儿愚钝。”高宠低头不语。
“你的父亲一直想要让你恢复祖先的荣光,还给你起了表字开平。你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沉重,我这是在提醒你,怕你玩物丧志!
今天家法在这儿,我一定要让你记住你自己是谁?自己应该做什么?又有什么不能做?给我跪下!”
高宠头偷偷的一撇嘴,然后跪在地上。李氏举起了手中的藤条啪的一声抽打在他的肩头。
“啊——”高宠一声痛呼,吓得李氏差点没有将手中的家法都扔了。自己的儿子一项体壮如牛,以前就是一根藤条打废了,他也不会呼一声疼,怎么今天叫了出来。
身后的丫鬟赶紧上前道:“夫人,小王爷的病体还没有大好,还是先记下这顿打吧!”
李氏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她快步跑了上去查看高宠的伤势。虽然看不出有什么伤口,不过衣衫里面厚厚的纱布还是让她心痛的厉害。
李氏的语音微微有些颤抖:“大郎,这顿打先给你记下,我希望你好好记住: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千万不要辜负了你父亲对你的期待。”
“是!孩儿知道了,我也是在床上躺着实在无聊,自己的身体又不能做什么激烈运动,所以出来活动一下,以后再也不敢了。”
“很好!既然你实在是没有什么事情做,就去读读书吧!现在正是秋后收租的时候,你到我的书房和我一起读书。”说完李氏拿着荆条带着自己的丫鬟转身离开。
高宠偷偷的一咧嘴,回头对着管事道:“记住,羊肉捞出来再撒盐,我可先走了。咱们以后再好好的切磋。”
“还来?你是真的不怕打啊!不过我们可惹不起夫人,万一她迁怒我们,你不怕,我们可受不了。”管事的张着大嘴,不敢说话。
刘师傅鼓了半天劲儿道:“小王爷,我,我能跟你学雕刻吗?”
丁胄闻言大怒道:“刘盘,你太放肆了!小王爷是什么人?怎么能总是到我们这来?”
高宠却哈哈一笑道:“刘师傅,咱们以后在互相研究,我可得先走了。不然……”说着他指指母亲的方向,然后在后面紧跟了出去。
小姑娘咬了半天牙鼓足勇气道:“小王爷,您可以教我画画吗?我想学。”
高宠回头笑呵呵的看了小姑娘一眼道:“好啊!有机会我来教你!”
他正要找机会和李氏改善关系,赶紧扭头追了过去。
李氏的书房很大,四面八方都放着巨大的红木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这些书籍绝大部分是高家自己的搜集整理的,不过也有一部分是李氏带过来的嫁妆。
高家人爱读书的不多,让他们蒙尘百余年,到了李氏的手上才算是重新发挥了作用。
李氏家里是书香门第,他的父亲李釜还是前朝哲宗天禧年间的状元。当时状元公人生得意,带着家人做了一任的真定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