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怜见!他们同时赴死,竟然又同时重生,回到了各自前世的时候。他还是姚家世子姚锦腾,她还是姚家世子妃谢云舒!
人说小别胜新婚,更别说他们这般两世磨难生死与共的经历了,虽舍不得彼此,恨不得时时刻刻连在一起不分开,可外头丫鬟一声催的比一声急。
王妃的寿宴,迟了可真是说不过去。
“起来了。”谢云舒长出一口气,替姚锦藤披上衣裳,道,“许是上天怜惜你我,又给我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姚锦藤在妻子面上狠狠的亲了一口,笑道:“我再舍不得你了,我的好姐姐,往后我要腻在你身边,你赶都赶不走。”
谢云舒笑了,她记得当年她夫君当年虽然疼她,可是一切以军务为重,出征打仗说走就走。历经种种,两人的性子都不是原先的样子了。
“好,乖秦儿,往后你就陪着我。”谢云舒笑着戳了戳丈夫的额头,“你若是想走,我就打断你的腿,看你还怎么跑!”
姚锦藤笑着握着妻子的手,道:“当了几年的姐姐,倒是当出了许多威风劲儿,别忘了如今,我年岁比你长,又是你的夫君,瞧你又摆你长姐的谱了。”
两人亲昵的温存了一会,门外的丫鬟们进来伺候两人梳洗。
谢云舒眼角带着笑,瞧着这一屋子忙忙碌碌的丫鬟们。这些人中的大部分,都将死于莫氏放的那场大火。如今看着她们都活生生的在眼前走来走去,谢云舒心里暖融融的——能回到过去,可真好。
“冬至,你梳头的手艺越发的好了。”谢云舒笑眯眯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曾经熟悉又陌生的脸。虽说没有姚玉离的绝色姿容,可也是清丽脱俗,典雅高贵,别有一番风味。
冬至嘻嘻一笑,放下梳子道:“那是咱们世子妃人生的美,梳什么头都好看。”
谢云舒笑的越发的舒心了,拉着冬至的手,仔细的端详她。冬至这丫头,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做为她的陪嫁丫鬟,忠心耿耿,最后同她一道葬身火海。
这一世,谢云舒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
“收拾妥当了,世子爷,咱们去给母亲请安吧。”谢云舒起身,对姚锦藤道。
“好,走吧。”姚锦腾走上来牵着妻子的手,两人并肩走出房。
冬至在后头瞧着两人的身影,捂着嘴偷笑。不过怎么觉得今天这两位主子有些不同,谢云舒平日里给人的感觉就是柔顺,水一样的女子,带着玉的润泽,没有棱角,一看就觉得舒服。可是今个,却生出种不怒自威的威严,她依然是那么温柔的笑着,笑容中带着种不知名的力量。
而世子就更奇怪了,平日里都是世子妃顺着世子,百依百顺,刚才怎么感觉两人跟到了各个似得,反而是世子妃的气场更强大,世子反过来顺着世子妃了?
冬至一路上胡思乱想着,跟着两人来到金陵王妃的院子。
进了屋,一瞧见王妃,两人的眼睛都湿润了。如今的王妃年轻漂亮,还未因儿子的早逝染上一身的病痛。
“儿子、儿媳给母亲请安。”两人双双拜倒在地。
一顿早膳吃的异常和美,经历了那么多,谢云舒对王妃已经不仅仅是媳妇对婆婆的尊重和孝道,而是真心将王妃当成自己的至亲看待,言语举止间都是发自内心的亲昵。
王妃最发愁的就是儿子执意要上战场的事,小两口商量好了,这个人情就叫谢云舒来做。当王妃得知媳妇居然说服了儿子不去战场,而是安安生生在家当他的世子时,别提多高兴了,亦是更加的喜欢这个儿媳妇。
寿宴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各家的来祝贺的贵妇人们热热闹闹的聊天喝茶,谢云舒在其中周旋寒暄,游刃有余。而后不动声色的走到莫氏的嫡母赵氏面前,同赵氏亲热的拉起了家常。
如今的谢云舒不再是那个不理庶务只求清净的人,两世的积累让她很快的就同赵氏热络起来。赵氏瞧着这位姚家的世子妃,随口说起了自己家有个适龄待嫁的庶女云云。
谢云舒抿嘴一笑,静静听她将莫曦月夸上了天,又是孝顺德行又好。言语中无不透漏出想和姚家结亲的意思。
谢云舒听罢,笑道:“听夫人这么说,她还真是个德才兼备的好姑娘。”而后轻轻指了指席间另一位来贺寿的贵妇人,道:“我倒是听说,中书令王大人家的二公子正好到了说亲的年纪。王大人家这位公子,长的是一表人才,年轻轻轻就考取了举人,虽说是个庶出的儿子,可却比他那嫡兄有出息的多。”
王家也是世家,家世背景雄厚。中书令王大人如今也是京城里炙手可热的人物。金陵姚家虽然是藩王,可是远离京城,偏安一隅,比不上王家在天子脚下。姚家二公子虽也是一表人才,可是金陵世子武功人才太过出众,将这位庶出的弟弟比的快没有了。
中书令家则不同,这位二公子虽然是庶出,但是他的兄长不争气,这位二公子在家中极受重视。平心而论,王家是比姚家权势更大的亲家。
赵氏这么一听,眼咕噜一转:对呀,既然是嫁女儿,当然要嫁的越高越好,嫁到京城里有实权的官宦人家了,将来才好给自己的儿子在官场上铺路啊!江南那地界再蹦跶也蹦跶不出什么大出息,往后还的把儿子送进京城当官才有大出息!
赵氏这么一琢磨,一脸讨好笑道:“我瞧着那位夫人面善的很,一看就同我有缘,只是苦于不相识。”
谢云舒很善解人意的笑道:“我同中书令夫人有写交情,若是夫人不嫌弃,就同我一道过去说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