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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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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年老侯爷连道几个好字,并且伸手接过来抱在怀里,伸手挠了挠孩子的下巴,孩子呵呵地笑出声,一把抓着他的胡子玩起来。

“小宝,赶紧松手,这是曾祖父的胡子,不能玩……”乔蓁忙想要拍下她的小胖手。

“无碍无碍。”年老侯爷是高兴的,能给曾孙女玩玩胡子,他乐意。

乔蓁也能感受到老人的欣慰,想到孩子的另一个曾字辈的老人去了,脸上不禁有几分哀凄。

年老侯爷见状,“人各有命,亲家能在去前见上你们一面,也就无憾了。”

乔蓁点点头。

至于大宝,被年家女眷围着来看,正确的说打量目光最严厉的是年于氏与年丁氏,三房的继妻年丰氏反而是一脸的温柔地抱过来逗弄着,“我们哥儿真像世子。”

年于氏扯了扯脸皮,“他爹生的,能不像吗?”

“就是,三嫂这话可不能外传,不然有心人怕是要捉住痛脚,说不是世子的那就糟了。”年丁氏嫉妒大嫂又是添子又是添孙的,这心里就是不平衡。

“住嘴,说这样的像话吗?”四老爷年处喝了一声妻子,这是大房的嫡长孙,金贵得很,哪能被她一张烂嘴瞎说。

年丁氏头撇到一边,不再说半个字。

乔蓁一脸不高兴地看着年丁氏,哪有这样说话的?照这样说,当初若流落到东陵国的只有自己,是不是就要被质疑孩子的血统?

年老侯爷的神情一肃,“往后再说这样的话,我们年家容不下这样的媳妇。”

这话相当严重了,年丁氏不敢再硬脾气,忙屈膝道:“儿媳再也不敢口没遮拦了。”

“四婶母得记住才好。”年初晴眼睛一眯道,“别什么话都挂在嘴边。”上前抱住年老侯爷的臂膀,似一脸委屈道,“祖父得了曾孙女,都不爱初晴了。”

“都当姑姑了,还跟侄女吃醋,也不怕人笑话。”年老侯爷刮了刮她的俏鼻梁,一脸宠溺道。

年初晴这才做罢,将三婶母怀里的大宝抱过递给祖父,“祖父还没抱抱大侄儿呢,这回祖父可得想个寓意好的大名儿,不然我们大侄儿可不依的。”

乔蓁看到一家子和乐融融,总算有了几分回家的意味,怕老人家抱不来两个孩子,她伸手想要把小宝抱过来,哪知年老侯爷却是一手抱一个,脸上异常的满足。

看得已有孙子的二夫人年丁氏异常的难受,她也有孙子,就因自家是庶出,老侯爷并不太喜欢,如今对着嫡出大房的孩子却疼宠成这样,这心长得忒偏了。

年丰氏倒没有什么,如今丈夫也疼她,继子女也比前些时候长进了些,她到是心态平和,只是看人家的孩子好,自家也想生一个罢了,摸了摸肚子希望能怀上。

好一会儿后,龙凤胎与年徽被年老侯爷带回他的院子玩耍去,年初晴陪着乔蓁回墨院。

一踏进院子,景致还是那样,似乎一切都没变,掀帘进了里屋,摆设一如既往,乔蓁东摸一下西摸一下,在外其实也曾多次想念家中的一切,现在总算是回来了。

“娘不让人变了摆设,天天都要过来坐上一会儿,所以这儿打扫得很好。”已及笄的年初晴看来比那年乔蓁嫁进来时成熟了不少。

“倒是让大家都记挂了。”乔蓁抹了抹泪水,拉着年初晴坐下,仔细问了一下家下的情况,倒是与离时差不多,这才不再记挂。

姑嫂正说着话,大丫鬟代柔进来禀报,说是乔维来了。

乔蓁一听,忙起身道,“人在哪儿?”

代柔吓了一跳,“刚到了前厅……”

乔蓁就急匆匆地掀帘子出去,一下船她就遣人去给乔维通报她回来的消息,让他好宽宽心,本想着明儿再过去看看他,哪知道他这时候就来了?

“维哥儿……”

乔维不过是刚踏进前厅,就看到日思夜想的长姐站在他面前,突然间似找到了主心骨,“姐……”

乔蓁上前紧紧地抱着他,姐弟俩一时间只能抱头痛哭。

“维哥儿,让姐好好看看。”乔蓁松开弟弟,仔细地打着着他的脸,“成大后生了。”

“我都十六了,还能不长大吗?”乔维仔细地乔蓁抹去眼角的泪水。“听说我当舅舅了,外甥他们呢?”左右顾盼,没看到孩子。

“被他祖父抱到院子去了,晚些时候我再抱回来给你看看。”乔蓁道。

带着弟弟到暖阁坐下,乔维与年初晴是认识的,不过不太熟悉,但坐下说上一两句还是有的。

晚膳时分,年彻还没有回来,乔蓁就没再等他,而是吩咐下人摆膳,留乔维还有年初晴用膳,龙凤胎与年徽这三个娃儿,年老侯爷也遣人送了回来,直说要想名儿正翻书呢。

乔蓁到里间喂了孩子,当然年徽自有奶娘侍候,留先吃饱的那个与乔维相处。

“大嫂还要自己喂奶啊?”年初晴觉得希奇。

乔蓁道,“生他们时没条件找乳娘,只能自己上了,再说自己的孩子还是自己喂奶更亲近些。”

年初晴看得颇为羡慕,自打及笄后,娘就说要给她安排婚事,不能拖成老姑娘,一颗少女心自然止不住地跳动思慕未来的良人。

直到深夜,年彻才回府,洗过澡后躺床上,还是惊醒了乔蓁,本来累了一天的她倒头就睡,但丈夫未归,到底还是担心居多。

她睁开有几分迷糊的眼睛,窝进那熟悉的怀抱,“回来了?外祖父的丧事办得如何?”

“还好。”年彻道,环住妻子肩膀,“夜深了,睡吧。”

乔蓁在碰到他略微冰凉的肌肤时,突然没了睡意,想到顺王爷在死前还单独见过公爹与他,遂道:“那时候,外祖父与你说了什么?”

年彻一愣,有些事老瞒着妻子也不是个办法,细思一会儿,他道:“锦绣,我们与刘仪估计还是要到决裂的时候,北冥的皇室残余已经进入魏国,可见刘仪开始独断专行……”

“那外祖父还是要你们保刘仪?”乔蓁皱眉头道,对这位曾经的嫡皇孙,她没有半分好感,如果真的有心,不会等顺王爷咽气了才假惺惺地来祭拜,而是在他弥留之际来看看他才是道理,毕竟他的皇位是顺王爷为他争来的。“这人太凉薄。”

“这倒没有。”年彻想到顺王爷临终时的样子,神色一黯,“不知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外祖父只要求一样,将来给刘姓皇室留一条血脉,其他的他再也别无要求。”

从很小他就知道那则必出皇帝预言里连家是替自家顶祸,毕竟他是长孙,养在祖父膝下,该知道的一样也不少,比父亲还要多,年家的有生力量不止如此,再加上如今大魏皇室不思进取,江南义军势如破竹,变天指日可待。

乔蓁皱紧眉头,一时间没有头绪,直到年彻将那则预言的另一真实版本告知,她才大惊地捂住口,“你是说我们家?”

“嗯。”年彻沉重地点点头,“祖父不打算再忍气吞声了,一直以来我们家都在夹缝在生存,皇权如今式微,各地义军不断,刘仪不可扶。”

乔蓁伏身抱紧他,“彻之,我不希望你坐到那个位置上,自古天家无情,我只想一个人拥有你,只想我们家和平康泰,其他的我不求。”

阻男人的前程是很要命的行为,可乔蓁现在顾不上那么多,她担心一旦他有了更大的野心,就不再是她一个人的夫婿,这点小心思她不想瞒。

年彻低头在她头顶落下一吻,“傻瓜,我要的只有你,从来只有你一个。”

乔蓁仍是抱紧他不撒手,幸福如今在手里,谁又希望产生变化呢?

带着重重心事入梦,果然连梦都是不好的,醒来时一圈黑眼圈,上了点粉遮住这才出来见人。

因为要忙丧事,年彻是外孙,总得到场才行,所以早早就出了门。

乔蓁的访客开始增多,因他回来,熟或不熟的都来见上一面,连乔朱氏与乔李氏也结伴同来,乔家现在倒也康乐许多,没了往日的过多纷争。

乔荏正坐胎,倒是不方便过来,可也写来几封声情并茂的信,而乔茵则是她回来传开悄息后的第五天才过来,这其间她还到顺王爷给外祖父守了一夜灵。

一回府,进了墨院,她刚挑帘子,就看到乔茵冲上来,她忙展开双臂与她相拥。

“总算是回来了。”乔茵看着她,眼里有泪,“之前多怕你会有意外,老天果然是开眼的。”

“那怎么这么迟才来看我?”乔蓁嗔道,其实她也不太在意,最近她也忙得脚不点地,见客与奔丧填去了太多时间。

进了里屋,她看到那坐在炕上独自玩着的娃儿,顿时就知道这是乔茵的孩子,大名叫章况,忙一把抱起来亲了亲,“长得与五姐夫真像。”

“不像他能像谁?遂朝儿子道,唤声七姨。”乔茵哄道。

“捏、捏……”章况只会发出这个声音的词,见谁都这样叫。

乔蓁捏了捏他的小鼻梁,“你娘在那儿呢,别乱喊,小心你爹回来揍你的屁股。”

乔茵笑了笑,重新再聊起之前的话题,“谖,还不是我那婆母做的孽,我那住在庵里青灯古佛的小姑子偷了人,出了这样的事,能不去看看吗?如今被人查了出来,才知是这庵子不干净,姑子们都暗地里做皮肉生意,这可得了?少不得要在族里奔波平息舆论,我那婆母又非要她回来,我哪能答应?与族里相商,这样败坏门风的事情,族里也不允的,遂将她除族了,这不,来回奔波,连你回来也没能第一时间过来。”

对于这些个事,乔蓁在前世看古言小说时也是知道一二的,只是没想到章家姑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是不是叫瑜春的那个?”

“不就是她吗?”乔茵说起来还一肚子的气,不过现在这人是彻底把自己作没了,包括那个大姑子章玉春,她夫家给的消息是难产去了,只生了个瘦弱的男娃,怕是这孩子将来也难过得好。“我婆母自是不肯的,只是如今夫君升了官,她也顾忌颇多,也不敢真将这败坏门风的女儿接回来。”

乔蓁听得唏嘘不已。

乔茵却挥挥手道,“别提这晦气事,对了,你那对龙凤胎呢?抱来我瞅瞅,你不知道京里现在都流传你是有大福气的人,不但性命没丢,还一胎生了俩,这福气一般人没有。”

乔蓁随意地笑了一下,着凝雁去年老侯爷的院子将哥儿姐儿抱过来,“我前儿到顺王府去奔丧,这俩娃儿也不好带去,只得托他曾祖父照看一二……”

两个娃儿一出现,立即搏得母爱爆棚的乔茵亲了又亲,一次抱俩果然还真的让人羡煞。

“起了大名儿没有?”

乔蓁给章况喂水喝,听到乔茵问,抬头道:“前儿他曾祖父给起了,哥儿大名单个凛字,我瞅着正气凛然的也好,”瞄了眼对乔茵头上发簪异常喜爱的小女儿伸出小胖手想去抓,却老抓不到,并不哭,锲而不舍地又伸手,看着实在是可人,脸上更柔和,“倒是姐儿也取了个相近的名字,单名凝字。”

“年凛,年凝……”乔茵念了念,“我瞧着好,把姐儿的名字类同于哥儿,可见老爷子对这娃儿的重视。”

乔蓁细思,估计真相是这样了,想到在他们夫妻把东陵国认父与到灵族之事私下与年老侯爷提时,老人家眼里的光芒,这才会待小女儿也与众不同。

如果年家要动,她的身份会变得举足轻重,毕竟她是东陵国帝后惟一的女儿,这是百里安也不能与她相提并论的。

想到爹娘,乔蓁的神情一暗,在乔维来的那回,她就私下里提了几句,乔维开始有几分失落,最后还是豁达一笑,“还是那句老话,无论何时,你都是我姐。”

这让她的心既感动又愧疚,当初说不认的,最后还是认了,她一直不知道如何与乔维提,没想到淡淡一说他还是接受了。

如今看到乔茵,她也不想再瞒了,毕竟这事乔家人有权知道,遂伸手握住乔茵的手,“五姐姐,我有话要与你说,是关于我这次流落到东陵国时发生的事情……”

乔茵听完后,没想到乔蓁还有如此离奇的身世,之前隐隐知道一些,现在才知道她的父亲居然是东陵国帝皇,这回不禁惊讶地嘴大张。“没想到我还与真公主互称姐妹了?”

如果老祖母乔老夫人仍活在世上,怕是也要唏嘘半天,昔日被她那般对待的乔蓁居然是真凤之身,这真真是始料未及。

“怎么?五姐姐也打算疏远我了?”乔蓁道。

“哪有可能?”乔茵忙道,“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妹妹,可不许变的。”

乔蓁想,人这一生要的不过是三五知己无论天地如何变,他们都能我心不变,自己也亦然,“真好,你们还在。”

乔茵揽紧怀里这对小宝贝,“瞎想什么?我岂是那等势利眼或者自卑不已的人?七妹妹,在我眼里,你还是三叔家的七妹妹。”这个话题聊开后,她不再围着这话题转,遂道:“你可知钱家那个姑娘现在是什么下场?”

乔蓁愣了愣神,半天才知道乔茵是在说钱黛晓,她勾引章京的事情之前她就听乔茵提及,“那欧徐氏被你设计到了江南还能饶得过她?八成正互斗得厉害。”

“那可是?”乔茵冷冷一笑,“老是觊觎别人的夫君,忒不要脸的狐狸精,所以我趁机要夫君坐实她是欧博未婚妻的事实,这样一来赖无可赖,正好狗咬狗一嘴毛。”

爱情过后,就千帆皆不是,这放在乔茵与欧博身上十分的明显。

前方的战事越烧越旺,顺王爷出殡后,徐太后下达懿旨,让乔蓁领着两个小宝宝到宫里晋见。

盛宁郡主知道后,大怒,“这个老太婆又在打歪主意,等会儿,孩子留在府里我看着,到她面前,不要给她面子,反正现在局势如此,没有必要再卖多少面子给她。”

乔蓁也知道徐太后的斑斑劣迹,于是点点头,将孩子交由盛宁郡主与年初晴,自己换上华服,准备进宫见一见这昔日的太子妃。

年彻挑帘子进来,“我正好要入宫,顺道送你去,把圣琴带上,我暗中也给你加派了人手,如果他们敢硬扣下你,一切有我。”

乔蓁听出几分意味来,“他们打算现在动手?”

“估计有此打算,不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要你带孩子入宫,刘仪等得不太耐烦了。”年彻冷声道。

乔蓁眼里光芒一闪,对于刘仪一家子都没好感,当初伙同玉申公主打算揭穿她的身份好趁机除去她,现在他当了皇帝还如何能信得过永定侯府?自己东陵国公主的身份就是一大障碍。

来接她的公公左右张望没看到这圣公主带着孩子,尖细的嗓音问道:“公主,娘娘说要见一见哥儿姐儿的?”

“哦,他们昨儿染了风寒,身子稍有不适,正由他们祖母照料着,到时候我在太后娘娘面前自然会解释。”

听了乔蓁的话,公公的眉头皱得很紧,“可太后娘娘……”

“既然如此,今儿个我就不进宫了,还是先给娘娘写道谢罪折子……”乔蓁面色一冷。

“公主还是先行上马车吧,太后娘娘的旨意谁敢违背?”公公涎着笑脸道。

年彻板着脸送妻子上了宫里的马车,自己骑上马护送乔蓁进宫。

到得宫廷,年彻吩咐乔蓁几句就转往帝皇的寝宫,乔蓁则抱着琴前往太后所住的慈宁宫。

徐太后与鲁皇后都在一块,看到乔蓁仅是抱琴来见,脸色就是一沉。

徐太后居高临下道;“哀家要见的是你的孩子,怎么不带来?”

乔蓁行了一礼,又站起来,把之前的说辞重复一遍,“我婆母不让,太后见谅,妾身也无法。”

这话听来恭敬实则无礼,徐太后一脸郁怒,这对婆媳真的可恶至极,“这是在君前,你也敢失仪,可有把哀家放在眼里?”

鲁皇后也板着脸,这回没有再当和事佬。

乔蓁神情颇有几分琚傲,这会儿她就算再谦逊,别人也不会看在眼里,从而不去找碴,“太后娘娘这话等同于无理取闹,亏您还是一国之母,这度量真的太小了。”

“你,大胆!”徐太后怒火三丈,当太子妃的时候她还能容忍,如今当上了太后,她的脾气越发见长,谁敢逆她的意,她就会要了谁的命。

“母后?”鲁皇后皱了皱眉,这样的做法有理也变无理,遂提醒地唤了一声。

“你给哀家闭嘴。”徐太后朝鲁皇后怒道。“哀家是太后,是君,她是臣,在哀家面前搏嘴成何体统?来人,押这个大胆的臣妇到牢里去听侯发落。”

乔蓁的美眸瞬也不瞬地看着徐太后狰狞的面孔,声音轻柔道:“太后娘娘,如果我不从呢?”

“那可由不得你。”徐太后冷笑一声,儿子总算是要将这一家子都铲除了,她也受够了这一家子。

“只怕这话我还给太后娘娘了。”乔蓁神情依然轻松道,而此时的她已经身处包围圈中,看那一个又一个彪形大汉,武功应不弱,甚至连念力者也在各处备妥,果然是鸿门好宴,她嘲讽一笑。

“圣公主,你这名号毕竟是圣上封的,如果你投降,那本宫可请皇上留你一命回到东陵。”鲁皇后自以为仁善地道,毕竟丈夫可是跟她提过,依当日玉申公主的肯定,乔蓁应是东陵国帝皇血脉无疑。

乔蓁斜睨了一眼长相普通的鲁皇后,这皇后的话令人想呕,只她一人独活,没了丈夫孩子,她能过得好?她握紧手中的圣琴,“娘娘忘了我还有这利器在手吗?”

并不强烈的话语似轻轻地提醒,可却是带着莫大的嘲讽,没有一点凭借,她乔蓁如何会来?

徐太后没见过圣琴发威的样子,自然不太相信她的说辞,冷然一笑,“不就是一把破琴,有什么了不起的?世人吹得太过罢了,只有先皇才会如此重视这破琴,封你为什么圣公主,哀家可是一个字也不信。”手一扬,“给哀家拿下这狂妄之徒。”

乔蓁摇了摇头,果然是冥顽不灵之人。

在那些人扑过来的时候,她手中的圣琴发出清泉般的流水声音,以及雄厚的念力,朝周围隐在暗处的人攻击而去,占据主动。

徐太后看到靠近乔蓁的练家子都被弹飞出去,而乔蓁却仍是一派闲情逸致的样子,五官都扭曲了,这年家娶的都是什么儿媳妇?一个比一个气人。“都上,给哀家上,死了的话抚恤金加倍,如若能生擒此人,赏黄金万两,侯爵之位。”

正所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徐太后这招激烈十分奏效。

乔蓁莞尔,她还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值钱?手中的琴音加快,口中更是发出一声长啸,示意支援。

鲁皇后自知不好,本来对于抓乔蓁来当人质,向东陵国皇帝要求实质的好处,再借以牵制年家,达到一步步削权的目的,她本是不赞成的,可这回自家夫君在徐太后的一再怂恿下,亦是不听她劝。

果然,不是只有她们才懂暗藏兵力,这一手年家玩得更纯熟,可见之前这么长时间年家不动是因为他们在布署宫里的人力,一下子闪现那么多人助乔蓁脱困。

徐太后也看得傻眼,她没有太深的心计,生性又狂暴残忍,更享受的是刀刀见肉的快感,以前对付妃嫔的时候就是这样,如今这变故横生,她反而没有太多的主意。

鲁皇后心知不好,今天没能擒住乔蓁,与年家就是彻底的翻脸,她这皇后也就做到了头,年家不会善罢甘休的,当断则断,她站起来,拉着徐太后的手臂,“母后,我们先避一避。”

徐太后这回不再呛儿媳,而是由得她拉着走。

乔蓁看了一眼徐太后与鲁皇后的举动,嘴角一咧,看向隐在暗处的人,那人也回以微微一笑。

只见在这对婆媳要钻地密道之时,筱微闪身一出,凉凉地看着她们,“两位娘娘要去哪儿啊?要不要臣女送你们一程?”

“你好大的胆子?祈福神宫在造反吗?”徐太后喝道。

筱微一拨秀发,笑容看似亲切,眼睛却是噬血地盯着这两个女人,嘲讽道:“造反?对了,当年你们安给我家的罪名不就是造反?也罢,我今儿个实它,也不让我家爹娘枉死。”

提到这茬,徐太后还没有反应过来,鲁皇后的心跳就是一跳,“你是那家的孩子?”

“娘娘英明。”筱微等这一天等得太久,这大魏皇室欠她家几百条人命,如今是要清算了。

“哪家人?”徐太后仍旧没想明白。

鲁皇后这回笑得颇凄凉地看着这仍想耍威风的婆母,“年家的那个好亲家,母后可想起?”

徐太后的神情一怔,居然有漏网之鱼?这祈福神宫是做什么用的?

筱微可不再与她们废话,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就算有人保护,也敌不过神宫的力量,没多时,这两个名义上算是大魏最高荣誉的妇人就生擒在手。

慈宁宫里一切都扫平了,乔蓁身上倒是无一丝血迹,踏着尸体走近筱微,与她热情相拥,为了避嫌,她回来后还是第一次见筱微。

“你能活着回来真好。”筱微红着眼眶道,她是真的喜欢这个表嫂。

乔蓁笑道:“我还算命大。”

徐太后与鲁皇后被破布封口,只能睁大眼睛看着这两人。

筱微怒喝一声,“看什么看?好戏还在后头。”

乔蓁不做声,下令众人原地休息。

这一天,年彻在大殿与刘仪闹翻,而永定侯府也被重重兵力围着。

与老皇帝死时不同,盛宁郡主这回没有半分担忧,丈夫早就防备这一手了,在院子里仍兀自悠闲地给三个孩子喂食,并没有偏心地一人喂一口。

不管是年徽还是龙凤胎,都是她血脉的的延续,这三个孩子越看越讨喜,低头一人给了一个响亮的吻。眼角瞟到女儿想要溜出去,她道:“站住,哪儿也不要去。”

“我就是想看看外面如何了?”年初晴噘嘴道。

“他们没能进得府来,有何可怕?”盛宁郡主不以为意道,这回全家人没再挤在一块儿,年老侯爷带着胆小的年家人坐镇正厅,而她这儿,是全府守卫最森严的地方,毕竟她看着的这三个宝贝就是年家的未来。

年初晴表情担忧地坐下,“不知大嫂那儿如何?宫里可不同府里?”

“她能应付。”盛宁郡主从来不担心乔蓁的能力,那丫头连她性情不太好的儿子都能驯服成这样,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念力的神奇好用她也是知道的,乔蓁于此道可不是泛泛之辈。

卫京城的人这一天也不敢出门,到处刀光剑影的吓死人,世道果然要变了,不少人感慨。

年复看着自家培养的勇士将敌人一一斩杀,嘴角微微上扬,总算占住了先机,刘仪毕竟还太嫩,以为这样就能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实在天真。

“侯爷,这些人如何办?”

听到下属的问话,年复眼里的精光收敛,“愿降者留,不降者杀。”

“是。”

府里的包围去除后,他举步进府里,打算先给亲爹回复,再去看看他那宝贝得很的妻子。

人家外界杀得昏天暗地,慈宁宫里的筱微却与乔蓁打起牌来,这项运动还是以前在祈福神宫时太过无聊,乔蓁弄出来的,那时候与筱微可是打得火热,现今也不例外。

徐太后看得要吐血,鲁皇后神情黯淡。

年彻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顿时哭笑不得,他担心她担心得要命,她倒好,却在这儿玩起牌来。

“都结束了。”乔蓁看到亲亲夫君,立即没义气地扔下牌,奔向他。

年彻拥着她,当众捏了捏她的俏鼻梁,“嗯。”

“真没义气。”筱微不满道,这两人的感情之好,她早就领教过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要换一个人当皇帝。”年彻一脸轻松的惬意道。

自打太子死后,乔芷母子就是可有可无的人,由嫔到妃也不就是换个称呼,其他待遇什么的也没见提高,她当年赢了二姐姐又如何?不过好在她身边还有人关心她,这是不幸中的大幸。

儿子一岁多了,已会说话,算是守寡生活里的一抹亮色。

这日,她抱着儿子正学字,就有人闯进她的寝宫,二话不说带着惊恐未定的母子俩离开这形同冷宫的宫殿。

被带到那金碧辉煌处,乔芷仍旧心有余悸,抱着儿子不撒手,母子俩抱成一团。

乔蓁领着宫人进来。

乔芷眼睛一亮,“七妹妹?”

“六姐姐。”乔蓁走向她,看了眼她抱着的那个一岁多的娃娃,伸手逗了逗,一会儿后,还是正色看向乔芷,“六姐姐,我也不瞒你,我家那位有意要立你的孩子当皇帝,六姐姐明白是我是什么意思吗?”

乔芷一听自家儿子要当皇帝,先是大惊,大喜过后,又归于平静,听乔蓁的话,就是立个傀儡罢了,她不再是那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这傀儡一个不好,就会丧命,可不当,她又不甘心。

“会丧命吗?”乔芷担忧地问。

“只要听话,不会的。”乔蓁不打算瞒着乔芷,年家的意图,这些她不说,将来也会有人在乔芷的耳国嚼舌根,“六姐姐,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她并不勉强她。

“不,我愿意的。”乔芷忙道。

“那好,准备登基大典。”乔蓁点了点头。

元庆元年刚过半,元庆帝刘仪就被逼退位为胶州王,改封其弟刘伟称帝,改国号为元嘉元年,彼时刘伟仅是个两岁不到的娃娃。太后徐氏仍是太后,只不过,年轻的乔芷也并称太后,两宫并立。

盛宁郡主看着表情难看的徐太后,笑道:“怎么样?我们够仁慈吧?”

“盛宁,你够恶毒。”徐太后一脸愤怒,留她活着不过是想要看她痛苦罢了。

“你现在才知道?”盛宁郡主一脸的惊讶,“比起你来还差得远呢,当日你想要我们母子分散,今天我就让你尝尝这滋味好不好受?”

徐太后的脸色气得涨红。

乔蓁走过来,看了眼徐太后,朝婆母盛宁郡主道:“婆母,事情大定。”

“那好,我们也该回府了。”盛宁郡主不再呛这个讨人嫌的徐太后,在临出这殿门的时候,她回头朝徐太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你若嫌难受,那就抹脖子吧,应该就轻松了。”嘴角一上扬,“舍不得死那就好好‘享受’。”

随后大笑地走出去,她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乔蓁摇了摇头,这婆母有时候真的可以气死人。

“太后。”

身后不远处传来宫娥的喊叫声,看来徐太后是被气昏了。

乔芷从来没有这么吐气扬眉的一天,她终于昔日的太子妃平起平坐,斜睨一眼身边的老女人,她笑得灿烂地一拉身上的朝服,她还有青春。

在这象征式的早朝上,小小的元嘉帝下达的第一个旨意是册封年家为永定王,因帝年幼暂摄朝政。

“祖宗江山都被你丢了。”徐太后怒道。

“我只知道我现在能享受到以前得不到的,至于刘氏江山与我何干?”乔芷也不客气地回应。

“你的儿子现在可是帝王。”徐太后提醒了一句,要她别太天真。

“今日帝王,明日布衣,我可是不在乎。”乔芷转头朝她微微一笑,“活命才是最重要的,我儿幼小,哪怕他日禅让,我心亦不悔,就凭今日与娘娘平起平坐,我也值了。”

徐太后被激得哑口无言,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女人,手指不停地打颤。

乔芷似细心地抓着她的手,“姐姐,你可要活得久点才行,不然妹妹这心不舒服。”她还没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坐在大殿之下的萧太妃浑身的不自在,看着帘后年轻的面孔,她的心一直被不甘占据,她的儿子刘仁也堪为帝。

萧家密室里,萧老已不再任兵部尚书,改挂任一闲职,这都表明了他在仕途上将无寸进。

“爹,我们就这样认命吗?”萧太妃话有不甘。

“小妹,不然能如何?”萧大接口,他的女儿萧宁往日与年彻有过一段婚约,现在更是尴尬不已,如果反抗能抵得过年家吗?如今女儿干脆嫁到外省,至今未敢回京,就怕年家发难。

“大哥,我们还有一搏之力,我得到消息,西凉太子愿助我们一臂之力。”萧太妃仍旧不愿放弃,到头来便宜了那乔芷,想来都要做呕。

徐大睁大眼睛,西凉太子阮星宇,他是真心的?

萧老却是眼睛一睁,“不争就等着被毙,你妹没说错。”

萧太妃得到亲爹的支持,顿时胸中盈满斗志。

乔健锐从没如此扬眉吐气过,他有一天会成为皇帝的外祖父,更有当伯爷的命数,如今已是安沂伯的他穿上朝服,有谁敢不卖面子给他,出门都是风光至极的事情。

乔朱氏心情复杂,因为乔芷现在贵为太后,王姨娘身为太后亲母,得升为侧室,下人尊喊一句侧夫人,地位仅比自己低一点,可有个这样的女儿,她在府里与丈夫眼里的地位直线上升。

乔家人进宫见太后时,都有几分小心翼翼。

“娘,不用太紧张。”乔茵安抚母亲。

乔朱氏点点头,可她一商户女何尝到过皇宫这高级的地方,会紧张在情理当中。

乔李氏倒是镇定许多,与大着肚子的乔荏、乔苒走在红墙绿瓦当中,很是淡定。

到得太后居住的寝宫,她们方才停下步子,恭立于一旁等太后的鸾驾。

乔芷一身华衣美服,头戴凤冠,怎么看都不像是往日那个不起眼的庶女,看到家人朝她跪拜,她也只是笑笑,连做做样子要她们免礼也没做,多少年了,她才算是熬出了头。

“娘。”惟有面对王侧夫人,她终是喊出了这个字,伸手扶她起来。

王姨娘眼含热泪,总算盼到女儿的出头日。

乔朱氏的额筋一鼓一鼓的,拳头攥得很紧,只是如今再不是她能耍威风的时候。

“都起来吧。”好半晌,摆足了架子的乔芷才开口让她们平身。

乔李氏扶起大着肚子的乔荏,看了一眼乔芷,知道今时不同往日。

乔茵倒是笑得似灿烂,“六妹妹真是大不同了呢。”

“大胆,太后的名讳岂是你可唤的?”一旁的太监怒喝一句。

乔芷抬手阻止那太监,面对这嫡姐,她同样也没有好感,可是这嫡姐背后还有一个乔蓁,她们两人都是借了她的势。

“听到五姐姐如此唤,我可就安心了。”

乔茵看着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就知道她假,不过她不在意,这太后能当得了多久,真的只有老天知晓。

“怎么都站在这儿?”乔蓁进来,笑语一句。

乔芷在听到乔蓁的声音时,终于不再拿乔,对乔家人也和颜悦色了不少,看到乔蓁要做做样子行礼,她忙上前阻止,“自家姐妹行那虚礼做甚?”

乔蓁莞尔,乔家女眷除了王侧夫人外,都皱紧了眉头。

一场家宴吃得大家都不安生,乔芷的态度两极分明,对乔蓁自然是极客气,半点架子也不端,可面对乔家其他人,则是那高高在上的太后姿态。

一出宫门,乔朱氏就怒骂一句,“小人得志。”这宫她再也不想来了,气都气出病来。

乔茵给她顺气,“娘,你这是做甚?与她有什么好计较?”

“我这一辈子就属今正最窝囊。”乔朱氏用帕子扇起了风,斜眼看到王侧夫人春风满面,那股气更是郁结于胸,将纱帘子拉得直响。

“秋后的蚱蜢,又能蹦跶得多久?”乔茵道。

乔朱氏一听,忙捂住女儿的嘴,“茵儿别瞎说,会掉脑袋的。”

乔茵拉下母亲的手,“娘,女儿也是在提醒你,在外不要摆什么太后嫡母的姿态,不要过于炫耀这身份,免得将来惹祸上身,那个娃儿不过是傀儡皇帝,迟早要下台一鞠躬的。”

乔朱氏心头跳,这政治变幻她不懂,可那上一任元庆帝才当了多久的皇帝,就被人赶下了台成了什么胶州王,听说还一病不起,天晓得是真病还是假病?遂忙点头,“娘晓得。”

乔茵这才放心。

马车驶到大街上,乔朱氏叹气道:“算来算去还是乔蓁命好,这一回来儿女双全,我看她现在的威望比太后还高,将来妥妥的王妃是跑不掉了。”

乔茵拍拍母亲的手,“娘,我们羡慕不来的,不过七妹妹可是实在人,有她在,我们乔家还不至于倒,三房的维哥儿要崛起那是指日可待。”

乔朱氏点点头,与乔芷相比,乔蓁好得别太多。

乔蓁时常也入宫廷,对于这位永定王世子妃,宫里的人都不敢得罪,就连徐太后都不是其对手,乔太后更不用说了。

元嘉元年秋天的时候,战事进入了胶着状态,乔蓁见到丈夫的时间变少了。

这日,喂两个孩子吃水果,母子仨玩得正乐的时候,年彻掀帘子进来,“在玩什么?”

“回来了。”乔蓁把手中的苹果泥递给凝雁,上前挽着丈夫的手臂。

“想我了?”年彻凑近她耳边吹风。

乔蓁脸一红,做势打了他一下,“孩子还在呢。”

“我又没说什么,想歪的人是你。”年彻玩笑道,看她脸皮薄,就没再说暧昧不清的话,不过还是捏了捏她的手,做着某种运动的邀请。

乔蓁的脸红得可以煎鸡蛋了,身子一热,这人正经没几天又歪了。

“掂掂掂……”龙凤胎一看到亲爹,立即手舞足蹈地半走半爬向年彻,口齿不清地唤着。

年彻感动地一把抱起这对宝贝儿,学着乔蓁在他们的脸蛋上各亲一下,惹得俩宝贝呵呵笑。

年彻与孩子们玩了一会儿,这才让凝雁与代柔将他们抱下去,然后一把抱起妻子往里屋的大床而去。

“还是大白天呢。”乔蓁捶了他一记。

年彻低头堵住她的红唇,勾引着她跌进他的世界。

乔蓁的双手渐渐地圈住丈夫的脖子,任由这激情融化了她……

事毕,她倒在年彻的怀里喘着气,眼神仍有几分迷茫,“我爹有飞鸽传信来,他与阮星宇已经谈妥,至少在表面看来是合作的关系,而且他还提到一个人。”说到这里,她微顿。

“就是那个萧家,对吧?”年彻早就知道萧太妃不是个安份的人,她要扶持儿子上位的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人的野心大,就是能力不足,年家如今当到这份上,再也难寻退路。

“嗯,没想到阮星宇会将手伸得这么长。”乔蓁既意外又觉得正常。“公爹那边是什么意思?”

“这事爹知晓自会处理。”年彻拥紧她,“你也别太操心,我到江南后会给你来信。”反身压她到身下,再度开始另一段征程。

他一走,她要担待的地方自然就我,乔蓁明白也理解,只是现在他人还没走,她就开始想念他了。

初冬来临的时候,年彻带兵五万赶往江南,义军再下几城,渐有北上的趋势,如今卫京也是人心惶惶。

徐太后彻底消宁下来,没人再买她的账,她的儿子胶州王前废帝于几日前据说跌落荷花池淹死了,儿媳妇也到庵里出家为废帝祈福,两个孩子交由宗室命妇抚养,她听闻后大骂不已,是年家逼死了她的儿子,还要拘着她的孙子。

乔芷来看这东宫太后,一照面,徐太后就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你别得意,迟早轮到你的儿子,我们大魏完了,完了……哈哈……”

乔芷的心头狂跳,胶州王如何死的没人知道,只知道他死得出奇,她也怕下一个会是她的儿子,肩膀被人一拍,她吓得跳起来。

“六姐姐怎么如此胆小?”乔蓁道,婆母盛宁郡主宁可在家带三个孩子,也不来管这一摊烂事,所以能担待的自然就是她。

“原来是七妹妹。”乔芷硬扯出一个笑容来。

徐太后看到乔蓁就激动起来,“来呀,来呀,你不是也要整死我这个老太婆吗?哀家不怕你,哀家是太后,有神明庇佑,不是你这个哪来的孤魂野鬼可以对抗的?”

“太后疯了。”乔蓁只是冷冷地说了这四个字。

一旁的御医立即接话,“世子妃,徐太后需静养。”

“都听到了?”乔蓁再问。

一群宫娥太监跪下领命,“奴婢(奴才)晓得。”

“六姐姐,我们回去吧,让徐太后好好静养。”乔蓁拉着乔芷离开。

徐太后又开始骂了起来,随着身后的宫门一关,徐太后的骂声再也没人能听到,不过至此宫里宫外的人都知道徐太后疯了,连她娘家的人都没有人敢过问半句,永定王府的权力如今都到了滔天的地步。

乔太后也在不久后表示身休不适,减少了宫中活动,她现在每夜都睡不安宁,就怕天一亮会身首异处,也怕儿子会早早丧命,曾经她不怕,如今却是得到越多就越害怕。

北冥皇室的残余力量,年复并没有送走,在这节骨眼上他是不可能向西凉国示弱,不过也没由得他们四处走动,而是拘禁在京城的府邸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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