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澜忍不住气恼,只要安瑾猜不出那道酒的名字,她便一直要喝到猜对为止,本想将安瑾灌醉让她丑态毕露的,却没想到居然成了众人争相讨好的对象,真是气人!
宴中的一位公子突然道:“咦,五小姐,轮到你了。”
凤澜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那我便献丑了。”她端过酒杯,浅尝一口,开口道:“是令羽酒庄的春酿。”
话落,丫鬟们却依旧站在原地,那就是错了!她不禁再尝了一口:“是白玉酿。”
丫鬟再次摇头,凤澜不禁颦眉,脸上已经开始泛红了,就在她试了几次都没有猜对的时候,安瑾却是往自己杯里倒了些酒,开口道:“比春酿多了一些甘甜的味道,是加了枸杞子吧。”
凤澜双手揪着裙摆,脸上羞得通红,却硬要说:“六妹妹,我刚要说的,倒是被你抢了先。”
凤季雅适时开口,语调懒懒却尽是讽刺:“身为濮阳王府的子嗣却一点教养都没有,这般不知礼让姐妹只好抢风头,真是不知所谓……”
安瑾喝了些酒,双颊酡红,美丽的脸更是如梦似幻,她没有一丝尴尬,反而有些讶异的笑道:“二哥和五姐这是怎么了?我喝的是大夫人存在酒窖的酒,怎么就不礼让长辈,好抢风头了呢,要不让丫鬟们端上来,让你们也尝尝?”
丫鬟见众人将目光都转向她,不由扑通一声跪下,将手中的执壶举得高高的:“是,是大夫人开春的时候特地泡的,据说能滋补肝肾,刚从酒窖里取出来,本想拿过来品的,可是六小姐说太失体面,便让她一个人尝尝就算了。”
凤季雅一僵,原以为她是为了抢凤澜风头才开口挫她锐气的,如今事情一说开,倒显得他刚才不分青红皂白故意刁难了,脸上顿时就有些不好看起来,相比凤季雅的纠结,凤澜更是坐如针毡,她刚才愤恨不平的话还响在耳畔,现在自打嘴巴,丑态毕露,简直让她羞愤欲死。
安瑾仿佛没有一丝被误会的委屈,只是淡淡一笑,起身道:“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先告辞了,诸位玩得尽兴。”
江业宣见她走了,只觉得面前的二人十分无趣,他拍拍锦袍,亦是转身离去。
凤季雅抿了抿唇,凤安瑾这般干脆的走了,岂不是坐实了他欺负庶妹的罪名,真是恼人!
安瑾挥退了赛雪,独自走进了黑暗的里间,将外衣挂在屏风上,在兰花缠枝的富贵锦榻上躺下,月光从窗棂漏下来,她看起来竟像月神那般皎洁美好。
黑暗中突然晃过一道影子,他有一双有力的手臂,直直朝安瑾而去,她却是慵懒的睁开了眼睛,不疾不徐的道:“别动……要是这刀一不小心,你可就断子绝孙了。”
只见男人隆起的裆部上一寸,横着一只银光闪闪的匕首,冷气一下子透过薄薄的布料窜上他的心头,她明明音调柔软,香气馥郁,却让人感觉到丝丝刻骨的阴凉,让他高大的身躯一抖,兴致勃勃的那处竟然一下子萎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