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岚在办公室里等到四点钟,打了电话给莫啸白却还是没有人听。考虑到从实验室开去机场至少四十分钟,所以不能再迟了。她给莫啸白发了条讯息告诉他自己先过去了,便开了车直奔机场。
高速路上塞车,她把车子停好,走去接机大厅的时候已经五点整了。莫啸白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曾岚的母亲一身卡其色大衣,戴着一顶样式讲究的宽沿帽,推着小推车走出自动大门。虽然上了年纪,曾母的身材保持的却很好,皮肤和曾岚一样白,也不见多少岁月的痕迹。一看就是个很注重生活质量的精致女人。
“宝贝,快让妈妈抱抱!”曾母张开双臂拥住女儿。
曾岚很乖巧的抱住妈妈,“妈妈,好想你。”
“见了面就知道撒娇,怎么平时要跟你视频聊天都得提前预约的?”曾母笑着,捧起女儿的脸,仔细看看,“嗯,气色还是不大好啊,不过精神不错。果然是有了爱情滋润了。”
曾岚红了脸,低头帮妈妈拿行李。
“人呢?”曾母看看四周问,“不是说要一起来接我吗?”
“他,好像有事,我们先回去吧。”曾岚神色一变。
曾母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侧头看着女儿问:“怎么了?又不敢来了?”
“不是的,我们下午去合作的公司作报告,本来打算结束了一起过来接你的,但是他说先留下和对方总裁再谈谈,可能是还没有谈完吧。”
“这都几点了?人家总裁那么有空的?”曾母问,“早就听说你这个男朋友人很滑,你不会是被蒙了吧?”
曾岚摇头:“不会的,妈妈,我相信他。你人还没见到不要先有这么多偏见啊!”
曾母笑了,“看不出啊,我的傻女儿居然也会帮着男人说话了?这位莫先生我倒是要好好见识一下,是有多神通广大。”
此时的莫啸白,正在程家大宅,面临一个前所未见的局面。
程孟樵的妻子苏绵,服了整整一瓶的安眠药,留下一封遗书,自杀了。
程孟樵大喊一声“苏绵”之后便呆住了,莫啸白和一群佣人赶上楼的时候,就见到苏绵安静的躺在床上,双手在胸前交叉,双目紧闭。程孟樵跪在床头,手上拿着那张纸,一动不动。
莫啸白大步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苏绵的额头,又扒开眼皮仔细看了看,然后试了试鼻息。
“或许还有救!一个人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剩下的人,你快点去给我准备一瓶肥皂水,你去配一大壶食盐水,你去把你们家的急救药箱拿来,动作都给我快一点!”
莫啸白一边喊着,一边将苏绵小心的扶起来,苏绵的身体已经有些僵硬,莫啸白对着一旁发呆的程孟樵大吼一声,“还愣着干嘛!快点帮把手!”
程孟樵这才如梦方醒,急忙凑过来帮着莫啸白扶住苏绵,“要怎么办?”
“催吐,然后洗胃,在救护车来之前让她把吃下去还没消化的药都吐出来!你帮我打开她的嘴!”
程孟樵听了话,一只手扒开苏绵的嘴,莫啸白也不顾得那么多,直接伸手指进口腔里压住舌头后根,苏绵的喉头一动,有液体从食管涌上来。佣人拿了肥皂水上来,递给莫啸白,他拿着瓶子就往苏绵的喉咙里灌,苏绵反射性的猛咳起来。
“给她拍拍背!”莫啸白对着程孟樵道。
程孟樵依言轻轻的给苏绵拍背,又听到莫啸白又大声说,“大力点!”,手上的力道才加重。
昏迷的苏绵呕吐的更厉害了。
“食盐水呢?怎么还没拿来?”莫啸白大声对着楼下喊。
“来了来了!”一个佣人慌不迭的跑过来,手上拿着一只银质水壶。
莫啸白接过水壶,“太小了,再去拿个更大的容器配盐水!快去!”
救护车赶到的时候,苏绵已经吐得满床都是湿捞捞的了。
张逸白觉得最近是真心不太平。
他走出急救室,看着走廊上的两个全身脏兮兮湿乎乎的男人,无奈的摇摇头,这些人就是不打算让他清闲的过个年了。
“老张,苏绵怎么样了?”程孟樵大步走上前,抓住张逸白的手问。
张逸白心想你这手这么脏都没洗过就不要乱碰人家啊,就算是医生也是有洁癖的。
“没事了,多亏小白抢救的及时。看样子你当年那一年的医学部没白念啊,关键时刻还是挺有主意的。”张逸白看看莫啸白。
莫啸白叹口气,“拉倒吧,当年医学部学的那点东西早就忘光了,这些都是打小跟我爷爷学的土办法。”
“甭管怎么说,关键时刻还是小白靠得住啊!孟樵,你这次算是欠了小白一个大人情啊,这可是你老婆的一条命!”张逸白对程孟樵道。
程孟樵的精神依旧有些恍惚,半天才转过脸对着莫啸白道:“小白,谢谢你。这个人情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