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风止,雷熄。
岭南城全城戒严,大街小巷全部都是武装整齐的官军,他们封锁住了岭南城内所有大小通道。
城内的酒肆、青楼、茶馆全部被强行关门闭客,街上不得有闲散人员晃动,一旦发现,格杀勿论。
这几道命令是从太守府传出来的,看着长街上来回巡逻戒严的兵士,岭南城内无人敢不听从,生怕惹恼了此时正处于愤怒状态的太守大人。
太守府,戒备森严,府内府外皆是精锐兵士把守。
文斯童在岭南城扎根多年,很难有事能逃过他的眼线,再得知苏恒遭到儒家白衣剑士的刺杀后,他立马让人带队护送苏恒回到太守府,同时第一时间下令封锁岭南城进出口。
文斯童现在心乱如麻,本来他和苏恒之前都已经说好了,鼓动蛮人对儒家的人下手,来个出其不意,可是没想到儒家的人却先动手了,儒家这一动手,也让文斯童先前因为苏恒的劝说,而鼓起对抗儒家的勇气消散了不少,他现在想得更多的是如何避其锋芒,以后在想办法对付儒家。
想到儒家,文斯童又是一阵怒意从口中倾泻而出:“苏先生,这儒家的人当真是猖狂之极,居然敢对你下手!”
文斯童的在大堂内来回晃动,现在他和苏恒属于同一条战线的盟友,儒家这次对苏恒下手,那下个人岂不就是他自己了。
如果苏恒真的在岭南城出了意外,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除了他本身就要面对儒家的报复外,九皇子那里他恐怕也不好交差了。
前有狼后有虎,这样的处境文斯童可不想发生在自己身上,现在对苏恒的保护他是尽心尽力,不敢有一丝大意,哪怕他得知苏恒身边有一名绝世剑客作为保护,可他还是不放心,一定要派遣精兵强将保护才能安心。
和文斯童的愤怒不同,苏恒秉直着身子,依靠在椅上,手指敲打着桌面,神情淡定安然:“文大人,这说明儒家的人狗急跳墙了,因为没有对策,所以他们才急切的想着杀鸡儆猴来向外人宣誓自己的实力和威严。”
文斯童沉思片刻,点点头:“儒家在七国内横行霸道了这么多年,想立威也实属正常,不过这里是太守府,儒家人也知道规矩,也不敢把我们怎样”
文斯童顿了口气,继续道:“现在募兵进行的很顺利,京城事务繁多,是不是等募兵完成之后,苏先生就赶回京城处理要务了?”
文斯童话说得很圆滑,他话里的意思是希望苏恒避其锋芒,等募兵完成之后就连夜返回京城,有九殿下的庇护,相信儒家的人也不敢做得太过分,只是怕话直接说出来会让苏恒觉得没有面子,所以便绕着弯子说。
苏恒当然明白文斯童话里的意思,笑道:“京城是要回的,不过我受的这口气,不宣泄出来,憋着可是难受的紧。”
文斯童眼皮一跳,自然听出了苏恒话里的意思,心想这苏先生虽然足智多谋,可毕竟还是年轻气盛,我这样劝他回去,他定拉不下脸面,看来需要我姿态放得再低一些,多劝上几句。
文斯童心里想着,嘴上正准备继续劝说时,苏恒已经抬起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看着示意禁声的手势,文斯童一句话憋在肚子里,终究是没有说出来,然后他就看到眼前这年轻的先生一脸平淡,口中却说出了让他心惊胆战的话来:“我会带着新招的蛮人将士亲自去儒家据点讨回公道,不死不休!”
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