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虹终于能下地了,走出卧室,看白驹在练拳,看的有些痴迷。白驹扭头看见姐姐不好意思的说:
“姐姐好了。”
王雨虹恨恨的说:
“还不都怨你,让你轻点,你倒好,疯狂的像匹野狼,一点也不怜惜姐姐。”
白驹委屈的说:
“奥,那我以后不碰姐姐了”
气的王雨虹直跺纤足,气急败坏的说道:
“你敢,你——你——还不做饭去,我饿了”
既然你招惹了人家,你就要负责到底,怎敢说以后不碰了,不杀了你算好的。
白驹从来都是被动的,可每次出了力,受了累还不讨好,很无奈,很郁闷。
糖醋刀鱼,清炒虾仁,红枣小米粥,苞米面的发糕,热气腾腾的端了上来。王雨虹吃的很香,吃相很文雅。
白驹两手托腮,笑眯眯的看着。王雨虹拿筷子戳着他的额头说:
“天天看,还没看够。”
“姐姐比电影里的女的还好看。”
“真会说话,你怎么不吃?”
“我早吃过了,朱子家训里说了要早起的,谁像姐姐似的,晚上不睡,早上不起。”
“你个没良心的,家里这些摆设,哪来的。”
“姐姐,我有钱,不用这么辛苦,我也不需要啊,吃饱穿暖和就中了。”
白驹努力的改掉方言,要做个文明人,可不时的还是冒出些方言。
“就你那点钱,够买幅墙上的画不,哼。”
王雨虹不知道白驹拥有一个宝藏,不知道白驹拿出任何一幅画来都能价值连城。
“那你小心些,本分人家就别去了。”
“用你说,姐姐也是个侠女,劫富济贫。”
“都两天起不了床了,还侠女哪。”
“你还说,你还说,看姐姐不打死你。”
白驹有个好处就是,咬不还口,打不还手。两手抱着头等姐姐打累了,笑着说:
“姐,你会跳舞吗?冠县路上好多舞厅,我还没去过那。”
“姐也没去过,等两天姐那里好了,姐领你去。”
“嗯,你只要不招惹我兴许能好。”
气的姐姐不打了,一顿狂拧。
在白驹的熏陶下,王雨虹渐渐的改了当贼爱好,开始陪着白驹闲逛,当起了阔太太,两人岁数都不大,那热闹往哪去,看到中山路北面围着一圈人,当是耍猴卖艺的,两人挤了进去,一看是个小女孩卖身葬母,勾起了王雨虹的辛酸,搀起小女孩搂在了怀了,告诉白驹:
“找家棺材店,买口上好的棺材,让他们张罗着找个好地方入土吧。”
棺材店的老板早侯在附近了,赶忙上前:
“都是现成的,只要给了银子,你就放心吧,一准错不了,你真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转世,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小女孩骨瘦如柴,目光中有些恐惧、又有些认命、任人宰割的成分。
白驹见怪不怪了,这种事,一天发生多少起,那里能管的过来,城里不是有济困所嘛。游手好闲的白驹心变硬了,变的麻木了,由着王雨虹去折腾,自己去给小女孩做饭,怕她饿久了吃太饱撑坏肚子,就熬了些小米粥放了几个大枣,加点红糖,端给了她。小女孩忍着烫,嘘嘘溜溜的喝完了,乞怜的望着白驹,白驹叹息着说:
“不是不给你吃,怕你撑着,晌午让你多吃点,先让这个姐姐给你洗洗澡。”
小女孩也是东北人,说不出具体地方,就知道有个松花江,自己姓李,名字叫丫头,十五岁了。
王雨虹给丫头起了个新名字叫李冬雪,东北雪多,又是冬天里下过雪买来的。
衣食无忧,白驹和王雨虹又认她做妹妹,她很快忘记了悲伤,脸色红润起来,东北人豪放的品格流露出来,天天的大着嗓门,咋咋呼呼:
“哥,俺们那嘎达都养猪,过年杀年猪,那血肠、猪肉炖粉条可好吃了,咱家没养猪,过年咱吃啥呀?”
“姐,你看我都胖了,再给我做件大布衫子白。”
“哥,我去茅房尿尿,不许偷看。”
“姐,俺又听见你昨晚哼唧了,是不是跟哥两人偷人了,哈……..,那玩意好玩吗?你和我学学呗。”
天天让她弄的苦笑不得,可两人偏偏是越来越喜欢她了。
悠闲的日子过的真快,转眼就到了春天,杨先生说是过些日子就来拜访白驹,可姗姗来迟。
“小兄弟,近来可好,长了多少见识啊”
“杨爷爷,您太客气了,您还是叫我白驹吧,没您的帮忙,我还流落街头那。”
两人寒暄着白驹把杨爷爷让进客厅,让冬雪泡了一壶茶,放到八仙桌上,白驹亲手倒了杯双手奉上,杨爷爷品了口说:
“嗯,茶不错,可惜让你糟蹋了,这要用山泉水来泡,水开了,要放到七分热,再冲泡,茶香就出来了。”
“杨爷爷果然高人,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