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凌闭上眼睛,不敢再回想下去。
那个时候的她内心只是布满了恐惧,甚至痛恨杀戮,但如今的她却俨然成为了制造这场杀戮的侩子手。
她赢了这场战争,但,她的心却在滴着血,正是这无奈的时代,掌控不了的命运,让她的心在滴血。
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而她正是走在这条不归路上。
“夫人,本少将不辱使命,终于击败了敌人。”张少华过来复命,本以为会看到舒雅凌高兴地神情,但却意外地看到她眼角留下的眼泪。
张少华此时才蓦然醒悟,眼前的女子只是一个稍稍懂一些内力的弱女子,未曾见过这等杀戮的场面。
“夫人,你想听听本少将的故事吗?”张少华走过去,和舒雅凌并肩站立在残阳之下。
“本少将自小便开始习武,在十五岁那年,一举夺得了武状元,被封为小将。当时的我甚是自傲,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但是,在本少将生平的第一场对战中,本少将却输了,差点送了性命,还连累了整支军队。不是因为本少将的武功不够高,也不是因为策略不够好,而是因为本少将对敌人不够狠,让他有还手之力。”
“就是因为本少将的仁慈,那次原本可以胜利的战争,本少将却输了,本少将领的一千兵马最后只剩下三十六人能够回来……那次之后,本少将便告诉自己不能对敌人仁慈,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狠心,对将士们的不负责任。”
舒雅凌没有说话,她清楚,她明白,他所说的一切,她都懂。虽然,如果让时间重来,她还会选择这么做,只不过,她一时过不了这个坎,她接受不了这一万多人是因为自己而丧命的。
舒雅凌望着张少华:“张少将,辛苦你了,你赶紧休息,准备今晚的突袭吧。”
说完,她便慢慢地离开了。
张少华看着自己手中的一枚铁器撒菱,它便是今日完胜的重要武器。
这撒菱四角有尖锐的凸起。在开战之时,舒雅凌利用火炮把数以万计、畏了毒药的撒菱撒在地上,刺伤了敌军的双足。敌军不但双足受伤,就连战马也躲不过,中毒之后,更是动弹不得,只能白白等着被人杀死。
而张少华所率领的三千将士的双足全部穿了铁鞋,就连战马也裹上了铁皮,所以可以在战场上自由行走、随意杀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