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儿看见白小怜愣了一下,马上友好地伸出了手:“是仕昕的朋友吗?我叫柳亦儒。”
虽然云里雾里,可是白小怜见对方这么客气,也伸出了右手。
“你。
“莲花的莲吗?”柳亦儒笑道,看她白得没有血色的样子,又有出水芙蓉般的气质,心说这名字俗是俗气些,倒是很符合她的气质。“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他由衷地赞美说。
栾仕昕也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眼睛里流露出探究的光芒来。白小莲,这名字多像个古代的小丫鬟啊。以后让她给自己当女佣算了。看她穿得寒素,应该是普通家庭的女孩儿。
“是怜惜的怜。”白小怜脸微微地红了,却还是客气地说。
“那也符合,长得这么漂亮,可谓我见犹怜。”又一个男孩儿凑过来说。
栾仕昕只是沉默。
突然,有人注意到了白小怜后颈处的淤青,八卦起来。”妹子,你脖子上怎么回事,不会是仕昕亲的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周围瞬间安静了。
问话之直白让白小怜僵在了当场,其他人反而很有些八卦精神,一个个的双眼发光——包括柳亦儒和肇事者栾仕昕。
白小怜脸上的微红早已褪去,她不满人们对她的调侃,回答的语气就有些清冷:”狗咬的。”凉凉的一句话撇过来,在场的人都有些下不来台,变得讪讪的。
可都看见白小怜是栾仕昕牵着手带进来的人,谁也不敢得罪。看她娇小沉静的样子,让人很有保护欲,谁知说起话来倒是不留情面的。
白小怜本就是无端被带进这个与自己无关的场合,自然是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求能够早点脱身。
栾仕昕见众人围着他和小女孩八卦,伸手端了杯酒浅酌着。听白小怜不疼不痒的这么一句“狗咬的”,居然呛在了喉咙里,他不满地瞪她。而她,自顾自的,根本对他的瞪视不屑一顾。
永远是这种不屑的样子,她居然敢对他不屑?!栾仕昕被白小怜弄得很火大,他牵着她的那只手用力,就在她的掌心掐出伤痕来。而白小怜也不甘示弱,反手掐回去,两人表面上波澜不惊,暗自里把双方的手都掐出血来了。
在场的女孩子们有点看到了栾仕昕和白小怜的小动作,以为是私下里在互相**,都有些不喜欢白小怜。毕竟,她们很多人来为栾仕昕庆生都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是冲着栾氏少奶奶的名号来的,今天这个女孩牵着栾仕昕的手进来,不是劲敌是什么?
其中一个女孩子看见白小怜穿得朴素,不像是有钱人,便故意挑衅:“栾少,你请客人来怎么也不说明着装要求啊,我们都是晚礼服小西装,这位小姐倒是随便得很,你这样把人带过来,不是寒碜人家吗?”
听她这么一说,白小怜这才意识到自己跟周遭的环境不协调,低头看自己穿的:旧牛仔裤和刷得有些开胶的白球鞋,上身是一件白色长袖t恤,稍微新一些,是刚找到工作时在地摊上十五元一件买的。
再看在场的女孩子们,每一个都穿着小礼服裙子,露肩的、斜肩的、露背的、齐x的……一个个花枝招展的样子。自己灰扑扑的倒好像”鸡立鹤群”,比来往其间的服务生还土。不过,自己原本就是被这个人从马路上强行拉来的啊,哪里有什么邀请!即便是有,她也没有什么有档次的衣服穿啊。
可是她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驳寿星的面子,只是咬了嘴唇没做声。谁知,栾仕昕恶趣味地看她,扬眉道:“白小姐哪里需要晚礼服,这样的美女,就是裸奔进来,我不还得乐乐呵呵地款待吗。”
调侃的味道十足十,也算是为她解嘲了。然而白小怜不习惯这样的玩笑,僵着脸不知道该怎样接招。倒是柳亦儒,弹了栾仕昕的发顶一下。
“少贫了,还裸奔进来。这样的美女穿着衣服你都疯了,裸奔不得喷鼻血喷死。”一番话说得在场的男孩子都展颜大笑。
看来这是个青少年的聚会,白小怜环顾着四周想。没有大人,一群人也没有游戏规则,吃东西的、唱歌的、跳舞的,大家玩玩闹闹很开心。
对于她这种长期挣扎在温饱线上的人,平时这些娱乐活动想都是不敢想的,看着一群人暴殄天物似的拿食物扔来扔去,穿得规规矩矩,玩起来却极其没有形象,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生日快乐。”她小声对栾仕昕说,“不过,我该走了。”
栾仕昕还牵着她的手,两人的手心手背上都有淤青的痕迹,是互掐的结果。
“不急。就这么不愿意给我过生日吗?”栾仕昕斜斜地看她,玩儿心大起,端在手里的酒杯就凑到了她的唇边去。“来,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