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虽说神情不悦,但还是回答了南叶的话:“我是云霞院的丫鬟东篱,奉大夫人之命,来押你去柴房,至于原因,我不知道,那不是我们下人该打听的事情。”
云霞院?大夫人的丫鬟?她见都没见过大夫人啊,也没有给大夫人做过饭,这是犯了哪门子的事?南叶百思不得其解,只觉得莫名其妙。
香秀也是满心疑惑,问这东篱道:“敢问姐姐,大夫人要如何罚我们?”
东篱还是摇头:“我只是奉命行事,别让我为难。”
她们是夔国府的下人,大夫人是夔国府的当家主母,当家主母要拿下她们,她们还能有什么辙?就算再疑惑不解,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由婆子押着,随东篱到柴房去了。
天气眼热,一路走上,大汗淋漓,柴房里的空间狭小,且没有窗户,一进门,一股热浪夹杂着刺鼻的味道,铺面而来,简直让人窒息。
南叶实在不甘心,追着又问东篱,但东篱全然一问三不知,捂着鼻子退出去,让人哐当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南叶从未和现在一样,感到如此无力,也从未像现在一样,感到身为奴仆,是这样的身不由己。主子可以想关她们就关她们,连理由都不必让她们知道的,她们的命运,真是连浮萍都不如。
香秀急得不行,起身大力拍门,拼命叫喊:“来人哪!来人哪!我们是被冤枉的!”
南叶生怕她中暑,忙去把她拉了过来,道:“别喊了,既然是大夫人的吩咐,又有谁敢违抗?”
香秀急得哭了起来:“这若是搁到以前,你一被关,没了人给老太君他们做饭,他们一定有人会发现,多少会过问一句,这下可好,就算我们死在这里,也是悄无声息,虽说世子赏识你,但谁知道下次斗菜赌菜是什么时候?”
她哭着哭着,又万分自责:“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到姜国府去,如果你不到姜国府去,就不会让王大梁霸着你的活儿不还了……”
哭得厉害,也是会中暑的,南叶十分担心,忙安慰她道:“别急,吉人自有天相,实在不行,咱们偷偷跑出去,就算最后还是一死,也好过不明不白。”
“怎么跑?”的确,就算死,也得死个明白,这般不清不楚地被关,算什么事儿啊,香秀把头一抬,问道。
南叶摸了摸袖子,里头有个暗袋,暗袋里有一把小刀,身为厨师,随身携带一把刀具,既方便,又能防身,难不成,今儿就要派上用场了?
不过,逃跑这事儿,不到万不得已,可不能干,不然没罪都成了有罪,就算有人好心要救她们,都没立场了。
她把胳膊伸过去,让香秀摸了摸那把小刀,道:“不到走投无路,不能贸然逃跑,我们还是先来分析分析,咱们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大夫人罢。”
香秀满脸茫然:“我不知道……就连今儿的东篱,我都是头一回见,而且……”
“而且什么?”南叶问道。
香秀低头想了想,道:“听说大夫人身体不好,一向吃斋念佛,常年待在屋子里不出来的,咱们不可能得罪了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