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小五

第十八章小五

八月二十三，寒露，黄道吉日，宜嫁娶，忌远行……

夜已很深，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已经入睡……

春江西路，立交桥下，一辆黑色的奥迪a8停在桥墩旁，一身黑色风衣的小五正蹲在一群流浪狗的中央，心满意足的看着它们津津有味的吃着他带来的各种食物。

寒风瑟瑟……

小五起身，准备到下一个流浪狗的聚集区去分发食物，那群流浪狗全都偎在了他的四周，摇头摆尾的低吠着依依不舍。

“呜……哈……”小五对着四周的流浪狗一阵低啸，流浪狗们就像是听懂了某种指示似的逐渐从桥下四散开去，直至全都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小五将地上自己带来的食物袋子一一捡起，装到了车的后备厢里。回到前座，拿出一瓶矿泉水，打开倒出水来洗了洗手，待擦干双手之后，这才打开驾驶室的车门，发动汽车，朝下一个目的地开去。

街上的车还是不少，街上的人也还是熙熙攘攘。这是个没有夜晚的城市，满街的霓虹闪烁，到处的声色犬马、纸醉金迷。

小五将车停到了大学城边上那座废弃的工地旁。这里两年前开始大兴土木，还强制搬迁了几十户的“钉子户”。因为是强制，据说还有不满者去省里还有京城都上访过，不过最后似乎是不了了之了。最讽刺的是，市政府这样强制拆迁招商进来的一个号称是跨国的房地产开发集团后来查明了就是一个空手套白狼的骗子皮包公司。一开始热火朝天的平地面，下地基。干得有模有样，在骗得银行巨额的贷款之后，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当初招商的领导早已因为政绩突出高升了，后任者也不想碰这烫手的山芋。所以两年后的今天，这里成了一片杂草丛生的烂尾地，附近的居民甚至买了些羊放在里面，据说，效果还不错……

小五关上车门，拎着食物，刚走没两步，就听见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狗的惨叫声，再仔细听听，除了狗时断时续的惨吠声之外，还隐约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哄笑声，小五眉头一皱，寻声走了过去。

昏黄的路灯下面，一只瑟瑟发抖的小黄狗被铁链套着脖颈，栓在路灯的杆座上无助的泣吠着，小黄狗四周的地上，全是破碎的啤酒瓶碎渣。

马路对面的烧烤摊前，四男两女一桌，正在那肆意妄为的喧哗着，其它几桌的客人虽然对此都极度的不满，可那四个男人中其中两个**着上半身的胖子那后背上看着就令人恐怖的夜叉纹身还是让大家都心有余悸，所以也尽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你们几个他妈的也太差劲了，就这么远点的距离也打不中。”醉醺醺的辉哥指着桌上其他几人，略带嘲讽的说道。

“不是哥几个打不中，是那只该死的狗总是动来动去的。”戴着眼睛的胖子李没好气的答道。

“你那纯粹他妈的就是屁话，是屁话！那狗不动来动去的还乖乖的在那等着你去砸啊？你以为都像你这样的“笨狗”啊？”辉哥大笑着搂起旁边那位衣着暴露女人的腰，一双手就在那女人的胸前肆无忌惮的一阵乱摸，女人也不生气，只是伸手作势要挡开辉哥的手，女人甚至知道这是徒劳的，不过还是假意的挡了挡，至少不要让周围的人觉得她太放荡。

“辉哥，你别光说不练，你好歹也给兄弟几个露一手啊！”胖子旁边的“矮脚虎”王强出言相激道。

“这有什么难的，你小子不说哥哥我还正想这么做呢！不露两手绝的你们几个还真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看着！”辉哥将手从女人的胸前收了回来，拿起一个空酒瓶，饶有兴趣的对着路灯下的那只小黄狗，眯着左眼瞄了半响，这才一使劲，将酒瓶扔向了小黄狗。

酒瓶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奔小黄狗的脑门而去。

此刻的小黄狗趴在地上，紧靠着路灯的杆座，正在享受着片刻的安宁，那曾想，危险正在向它急速的靠近。

“啪！”

酒瓶爆裂的声音！

确切的说，应该是酒瓶在空中爆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