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少,你怎么了?”
见容辰如此,立即有关切的声音响起。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容辰挥挥手表示自己无事,敛起心神走向手术床。
一贯清冷的眸光触及到床上的靳楚楚时,容辰微微拢了一下眉。
这倒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人。远山一样的眉轻笼着一丝愁绪,修长卷翘的睫毛微微扑闪,似低诉着难言的心事。而且,她眼角挂着泪,脸上的皮肤苍白到几乎有些透明,头顶灼亮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看起来好像一只没有生气的白瓷娃娃。
如猎豹一般敏锐的直觉让容辰立即察觉到这场手术和这个女人的异样。他停下了取手术器材的动作,鹰眸转向旁边的人。
跟着来的助理立即凑上前去,在他的耳边轻语了几句。
靳楚楚没有睁开眼,大脑神经在麻醉剂的作用下开始逐渐混沌。
耳边传来支离破碎的话“捐肾,张局长,女儿,尿毒症!”
这人是在解释她为什么躺在这里吧?可是解释又如何?难道她还能指望那个莫名其妙的容少对她收下留情?
靳楚楚心中哂笑一声,她又开始做梦了。
容辰默默的听完助理的回报,深如寒潭的眸陡然一黯。
“这件事情是谁允许的?”
他冷冽出声,闭着眼睛的靳楚楚猛然一震。
这声音好熟悉,是云鹤。她永远不会忘记云鹤的声音。
她想睁开眼看一看说话的人,可是,头昏的厉害,眼皮子沉的好像有千钧之力压在上面。是麻醉药发生作用了。该死,他们到底给她打了多大剂量的麻醉,让她现在简直要昏过去了。
旁边又有声音传来,稍显急促:“容少,这是院长安排的。毕竟张局长……”
清冷的声音又起,有些讥诮:“我真不知道容氏下属的医院还干起了买卖器官的勾当!”
“不是买卖,他们协商好的。”
“取消!”
“容少……”
焦急不解的声音在一双阴寒的暗眸瞪视下识时务的选择了噤声。
靳楚楚沉重的眼皮怎么也抬不起来,心中焦急万分。是云鹤的声音,不错,她绝对不会听错的。
三年了,这个声音日夜萦绕在她的耳边。他对她说:“楚楚,等我在医院站稳了脚跟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楚楚,你穿婚纱的样子一定美过着世上任何一个女子。”
“楚楚……楚楚……”
这个声音时时刻刻在耳边呼唤着她的名字,她怎么会听错。
头越来越昏,强大的意念支撑着靳楚楚在容辰转身之前费力的挑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云鹤!”
她心中惊呼,却发不出声音。
真的是云鹤,宛如鬼斧神工一样俊朗的五官,幽暗又显得狂佞不羁的眸,性感冷冽的薄唇,这样天神一样的男人,不是云鹤是谁?
可是,他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冷漠?曾经的云鹤,看着她时,从来只有一种温柔浓情的眼神。
而现在他的眼神,为什么那么陌生?
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眸光轻转间仿佛她的生死与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云鹤,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当日,你向我求婚的时候,正是我爸爸妈妈罹难的日子。我什么都没有了,自然不想拖累你,所以跟你提出分手。
可是,云鹤,我爱你的心从未改变过。你负气离去,三年多没有任何的消息。
云鹤,你知道这三年来我有多想你吗?
不,云鹤,你别走,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别走……
容辰转身,毅然离去。靳楚楚阖上眼眸,陷入了无边的黑暗里。
昏迷中,靳楚楚觉得自己被裹在了一团迷雾中。浓密冷冽的雾气让她看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这时候,她听见一个声音。是云鹤!
云鹤!她不顾一切的冲着那个声音叫了出来。
不料,待她奔到他面前的时候,眼前挺拔俊逸的男子却微微转身默然的看了她一样。
不是,不是云鹤。云鹤从来不会这样看她。
他爱他,他的眼中总是盛着足以融化全世界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