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实表明,她的卧底人份,或许已经无人知晓。刘队对她说过,直接接触她的人,只有自己。那么,她的身份,将是最高级别。没有人知道她的样貌,而现在,能够确认她身份的人已经牺牲,或许,她的卧底编号才是真正的王牌。而这个“蛊惑”任务的执行,也将是孤军奋战,将是一场极为艰难的恶战。这个任务,这个案子,已经让自己的生父和养父双双牺牲,哪怕这个案子,这个任务被取消,她也要执行下去。这是她对父母的交代,也是对刘队的交代。
面对赵警官的提问,她短暂思忖,组织词句:“是吗?我的养父并没有对我说过什么。或许你们调查到了,我被警校除名开除,已经让他颜面扫地,他又怎么会对我说他工作上的事情呢?至于你说的枪杀事件,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大樊看着文心说话的态度,并没有言语,询问的工作依然由赵警官完成。他问:“巧合,可我们调查过你的通话记录,案发半小时之前,你拨打过你养父的电话,我们想知道,你们通话的内容?”
文心依然冷静回答:“那只是女儿向父亲问候的普通电话,没有任何别的含义。”
赵警官接着问:“普通电话,能说说吗?”
文心回答:“我想,这个私人的通话,我有权拒绝吧!”
赵警官又问:“拒绝吗?我可以理解为心虚吗?毕竟,案发现场的模拟录像推断,你的开枪时间和刘成国中弹的时间有明显的不合常理,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文心开始有些烦躁:“不用解释,那把枪是我养父的,我只是手痒偷出来玩一玩。那通电话,也是我让他过来拿枪的。这样的解释,你们满意吧。”
短暂的平静,赵警官整理着问话资料。大樊看着笔记上记录的对话内容,推理文心答话逻辑的合理性。看着两人都未问话,文心抢过话头,直截了当的问:“还有我需要解释的吗?没有的话,我能走了吗?”
这句迫切的回避,让大樊敏感的神经马上绷紧,看着文心平静如水的神情,他感觉到在文心的脸上,透露出不该有的镇定,尽管她学过侦查学。一瞬间,他的脑海猛地产生了一个离奇的答案,这个答案让他用逼视的眼光审视文心:“暂时没有。不过,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奇怪的答案,或者说是问题。这里没有别人,我想问你,你是在执行任务吗?噢,就是卧底?当然,如果你不方便说,或者是任务规定如此,我也不会勉强。如果以后你需要帮助,你可以找我。”大樊将话说完,并没有再让赵警官继续探问,按照汪大队长的嘱咐,这是问话是询问不是审问。临走前,大樊神秘地冲文心笑了一下,还将一张写有电话的纸条留给她。这个意思简单明了,倒让文心惊诧不已。
便衣警察未走多久,彭坦便揉着酸胀的手腕冲进办公室。看着文心安然无恙,他如释重负。他本想关切的安慰文心,却被她断然打断。
“坦,让我安静一会儿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