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神医带着小松,走进寝宫,楚昭恒还在发呆。
“殿下,该吃药了。”招福看楚昭恒没有反应,俯下身,轻轻叫道。
“哦,孙神医来了。”楚昭恒回神,又坐起了些,“把药给我吧。”
孙神医看了半晌,将药碗递给楚昭恒,看他喝完后,丢下一句,“老朽告退了,殿下若是一直消沉着,不如让老朽尽早离宫,回南边去。”
孙神医说着,也不管楚昭恒反应,失礼地走了几步,又转身说道,“老朽一直觉得太子殿下仁心有德,心怀天下,若是只管消沉,让跟随殿下的人情何以堪?”
“这老头,太无礼了。”招福看孙神医就这么走了,有些恼火,“殿下太仁慈了,才让这人敢这么嚣张。”
楚昭恒苦笑着摆摆手,“他说的也是,你将那些奏折抱过来,我先看一些。”
孙神医气呼呼地离开寝宫,小松紧紧跟着,两人回到东宫住处。
小松有些后怕的说,“师傅,你怎么对太子殿下发脾气?我听说太子就跟皇帝一样,说砍人脑袋,就砍人脑袋呢。”
“你戏文看多啦?还不快去煎药!”孙神医懒得与小徒弟解释什么,赶他去煎药。
他现在给楚昭恒吃的药,是祛除寒疾调理的,每次都要煎足两个时辰。若是火候不到,则药效不够,若是煎得过了,药就要煎没了。
所以,小松每天从早到晚都得看着药炉,听到要煎药,小松瘪了瘪嘴,“又要煎药,还是待在颜姑娘家时好。”那时,有吃有喝有玩,还有伴。
“去去去,多大了还想着吃和玩。”孙神医没好气地赶人。
小松嘀咕归嘀咕,到底不敢耽搁,到后院去老实地看着炉子了。
为了方便照料太子殿下,他们师徒所住的,是太子寝宫里的一处偏院,出远门右拐直走,就到太子寝宫了。
住了孙神医,这处偏院,被明福带人收拾了,成了一处药庐,后院,有三口小泥炉,专门为了煎药用的。
小松动手,将一个药罐洗干净放上药材,又埋头生火,将炉子点上,然后将药罐放到炉子上,拿着蒲扇,开始轻轻扇着。
“小松,又在煎药啊?”右边的角门处,探进来一个脑袋。
“小圆子,你又来啦?”小松高兴地招手,“快进来快进来,我又有好吃的松子糖了,是墨阳哥哥托人带给我的,是南边口味的松子糖呢。”
小圆子,是负责打扫这一片地方的杂役小太监,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小松觉得他长得挺好看挺清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