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柔阴着脸低声嘟囔了句,“都是村里出来的,装什么体面人说场面话。”
严伟忽然对林大叔拱了拱手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可算是给我解了围了。
除了严伟之外,所有人都看着雨柔。林大叔问她,“姑娘你刚才说的什么,大叔年纪大了,耳背没听清楚。”
雨柔马上换上一副笑脸说,“我想问问林大叔表舅家的事呢!您不是说来了就告诉我的吗?”
林大叔说,“他家已经搬走三个月了,听你表舅说是要去孟州城。”
雨柔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啥?是那个人称小皇都的孟州城吗?”
林大叔,点点头,“你表舅的确是这么说的。”
雨柔疑惑的问,“无亲无故,又无产业的,表舅他们怎么去了那么远的地方?”
林大叔一笑,“姑娘啊!这事你该去问你表舅才行,我可不知道啊!只怕也是像其他人一样嫌村中生活贫苦,到好地方赚大钱去了。”
我问他,“林大叔,您跟大婶怎么不搬出去呢?”
林大叔说,“我这个人天生就是个安贫乐道的性子,再说年纪也大了,有钱也花不了几年了。更何况,村里年轻人都走了,剩下些走不动的总得有人照顾着不是。”
我赞叹,“林大叔你真是好品格。”对他的却将信将疑的,就凭这满桌子的菜也不知道他安贫乐道在哪里?
饭菜上齐了,鸡鸭鱼肉的满满当当一桌子。这个林村正不仅住的小院宽敞,连招呼陌生人的一顿酒菜都能摆得这么大方,还说什么安贫乐道?着实可笑!看来他没有搬走的唯一原因是不差钱吧!
按规矩林大婶是不上桌的,就在旁边坐着听我们说话。林大叔烫了壶酒,满桌子的让酒却没有一个喝的。无天要保护严伟,不能喝。严伟身体不好,不能喝。酸枣年纪小,想喝我也不让。
最后到了我身上的时候,我怎么推也推不过去,无奈只好陪着。我是沾酒必醉的人,就不知孙萱的身体能喝多少了。不过几口辣酒入喉之后,身体倒是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觥筹交错之间,我就觉得这个林大叔好像一直在盯着我跟严伟,就连那招牌的笑都不像是好笑。
我想告诉严伟让他小心堤防,也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仿佛灵魂抽离了身体一般。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又到了那棵巨大的姻缘树下。那所谓的月下老人正站在树下,昂头看着什么。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抬头看,只看见树上密密麻麻的木牌,就连那些小娃娃也一个都没看见。所以我问他,“你在看什么呢?”
他很清冷的回了句,“没什么!”
然后我问他,“你能告诉我,我为什么总是会做这样的梦?总是能梦见你和这棵树吗?”
他平静如水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动容的说,“这不是梦!”
不是梦?为什么我觉得他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而且不止一次。我突然理清了一丝的头绪,“是你!是你呼唤我过来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