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远吆喝道:“你倒是把马留下给我呀!我这样什么时候能到?”,可褚子瑜根本没听见,越跑越远了。
看着前面飞驰而去的身影,申远的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被忽视的耻辱感。他暗下决心,“等将来,老子混好了,一定也要你们尝尝被人轻视的滋味。”,他拿着马鞭生气的狠抽着小马驹,只抽的小马皮开肉绽,鲜血淋淋,跑得倒真是快了起来。
东方政三人到了行营之后,第一件做的就是将太医叫过来检查他的伤情。太医看过他的伤口之后,额上就冒起了汗,之后说了一番话,跟褚子瑜说的基本上没有差池。东方虽然不喜欢褚子瑜,此时却觉得他倒有些见识。
太医在东方政的伤口上撒上些麻药,用剪刀将被毒液浸过的皮肉剪了去。又在伤口上撒了些止血生肉的药粉之后,才将伤口重新包扎了起来。
此时默默站在一旁看着一切的滕龙心中懊恼不已,想到自己险些铸成了大错。
对于刺客的事,其实他并没有对东方政说实话。他紧随着刺客而去,以他的本事又焉能有让刺客溜掉的道理!
他追上刺客后,赤手空拳只用了两招就卸掉了刺客的软剑。当他用单掌击中刺客的胸前时,只觉得触手之处一片柔软,忙将手收了回来,嘴里喃喃说道:“女人?!”
因为滕龙自行收掌,掌上的力道化去了三成,饶是如此刺客依然被他打落马下,“啊!”的嘤咛一声,口吐鲜血伏在地上。尖利的女声跟那满脸皱纹胡子的面孔显得格格不入。
待他飞身到了刺客跟前时,那刺客捂着胸口决绝而坚定的说道:“要杀要剐,悉听遵便!”,
她心里明白自己并不是滕龙的对手,即使她没受伤也是根本就逃不掉,更何况此时自己被滕龙掌力所伤,就是插翅也难逃了。
可滕龙双手背在身后,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走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为人处世的风格,而滕龙的风格就是绝对不会为难女人。他肯放她走这,并不是因为他对眼前这个女人起了同情之心之类的原因,只是他自己做事的风格,仅此而已罢了。
刺客清亮的眸子闪烁了两下,表情却是麻木的,极不自然的,脸就像是僵了一样的。她想问滕龙为什么要放了自己,嘴角扯动了两下,最终却没有问出来,因为这对于她来说根本没有意义。
她捂着胸口艰难的站了起来,不由得佩服滕龙果然是名不虚传,只一掌就让她没了反抗能力。不禁又担心如果东方政这次没被毒死,有这样的人在他身边,自己身上的血海深仇不知何时能报。
不过这些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她必须活着离开这里。她迈开步子,胸口撕裂般的剧痛让她举步维艰,身上不停的冒着汗。
在她经过滕龙身边没几步的时候,就听滕龙突然说道:“慢着!”
她的心一紧,想到滕龙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将自己放走,随后便笑了,“怎么?你反悔了吗?”
滕龙接着说道:“把你的面具给我。”。
她松了口气,从衣服领口下摸索着找到面具的开口,向上揭掉面具后,三千青丝散落,露出了一张清秀可人的脸。
背对着滕龙,她的脸微微一侧,反手将面具扔了出去,“给你!”
“如果下次你再行刺皇上,我绝不会再饶你!”滕龙单手接住面具,只看见她一丁点的侧脸和如瀑的黑发。
这样充满警告威胁意味的话,对于一个决心用生命来复仇的人来说根本就毫无意义,不过却更坚定了她复仇的决心和求生的意志。她挺了挺腰板,强忍痛楚翻身上了马,迅速的向远方奔去。
不过只是个女人,为何却要像男人一样强悍?!滕龙看着远去的身影,脸上都是不屑。在他的心里,女人是没有资格跟他交手的,更没有哪个女人能从他手下赢过一招半式,所以他才从来不会为难女人。
滕龙放刺客走的时候,并不知道刺客对东方政用了毒。若是早就知道,也断不会将她放走。此时他的心中全是忐忑,或者说更多的是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