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睡热炕习惯,不管多冷都用身体暖被窝,暖了一会觉得能受得了,才被窝里将外面衣服脱去。
太阳还是懒洋洋,却刮起了风,寒风迎面吹来,若离拉着甄一脉转过身子向反方向走去,反正是去找柴禾,那边都能上山,顺风就不会这么冷,还好走一点。
走了一会,见甄一脉衣服很宽,便从他斜背挎包里拿出一段麻绳,掀起罩衣绑腰间。
甄一脉眨着一双问:“姑姑,绑我干什么?”
“不是绑你,是帮你,风这么大吹进肚子会疼,把棉袄绑起来就贴身,暖和一点。”若离将麻绳腰间打个活结,耐心解释。
“是不是真,还真是夸张,腰里绑根麻绳就暖和一点,我要是腰里缠根布条是不是暖和了。”
甄一脉乖乖地任若离帮他绑着麻绳,还低头看,前面传来鲍天麟粗厚声音,他正处于变声期,平时嗓门不大不明显,今天迎着风听起来像老牛吼。
若离利索将甄一脉衣襟拉好了,抬头见鲍天麟一袭蓝布长衫,头发高高挽起,足有一米八,虽然脸上还带着孩子气,已经是帅气十足。
拉起甄一脉手对他说:“你还真说对了,老人有句话说三单不如一棉,一棉不如腰里一缠,也就是说穿三件单衣也不如一件棉衣,一件棉衣不如腰里一缠,很有道理,如果腰里缠块布条那就不用说了,如果谁肠胃不好,就是心腹难受,也有用处。”
“你又不是大夫,说跟真似,这都能治病还要大夫干什么?”鲍天麟撇了撇嘴很不屑说。
“虽然不是大夫,但是很多民间小智慧小偏方比大夫还管用。”若离看鲍天麟很守约,也不和他抬杠。
鲍天麟虽然还是孩子,毕竟比甄一脉高大威风多了,皇室孩子应该是早早学文习武,有他跟着,就不用害怕遇到什么危险,他说什么就由着他,毕竟人家是一个皇子,就是人家不来照样能吃她,防不住。
“来,戴上这个。”即使顺风,脸也被吹得生疼,若离从挎包里拿出昨晚做简易口罩,小帮甄一脉戴上,中号自己戴上,大点递给鲍天麟。
“这是什么?又不是去做大盗,为什么要蒙面,还用白,白是死人脸上盖。”
鲍天麟一双亮晶晶眼睛受惊般盯着若离,语气充满了愤怒。
若离带着口罩脸上看不出表情,一双迷雾般眼睛看着鲍天麟:“这是口罩,是保护脸上皮肤,你脸皮这么粉白,万一被风吹得春了,像枯树皮,怎么办?白看起来干净嘛,怎么就是死人盖脸,死人应该用红喜庆,因为要升天了。”
说着话踮起脚尖帮鲍天麟戴上口罩,本来想将口罩夺过来扔掉鲍天麟看到若离浓密长睫毛,弯弯细细如修剪过眉毛,光洁额头,竟然由着她将两根布带挂自己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