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撞的中年倒也和气,只是摇头叹了口气,蹲下来一边捡拾药草,一边问道:“甘霖你什么时候才能稳重一些呢?”
“要你管!”
甘霖被这一问,索性也不捡拾药草了,将手中晾晒干的药材扔到箩中,扮了个鬼脸,鼓着腮帮子快步走了出去。
她这一走,那中年摇头叹息,也不多说,麻利的将药草拾起,正要出去清理一下药草中的泥土时,扭头看了眼床上的李巴山,眼神不由一惊,赶忙将手中的箩放在靠门的桌子上,快步走入了内中。
“你醒了啊!”
中年笑了起来,先是洗了洗手,这才来到了李巴山的身旁,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检查了起来。
李巴山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能小声说道:“刚醒!您就是华先生吧!请恕李某无法起身叩谢,您多多见谅!”
“呵呵!将军果非常人,能这么快醒来也是你的造化!我叫华佗,你也不用先生先生的这样叫我,直接喊名就可以了!你能够活过来,并非是我医术精湛,而是你的恢复力很强,且我发现你体内有一股气正在自行转动,为你疗伤!想必将军也学过一些黄老方术吧!”
华佗赶忙拱手执礼,笑着称赞了一句,也介绍了自己,他将李巴山左手处的绑带解开看了一看,发现被灼烧的皮肤正如蛇皮般的蜕去,内里又生出了新皮,心中又是一震,忍不住多问了两句。
他并非是要打听李巴山的秘密,而是颇为好奇。
寻常人若是被火烧了,这一身的皮肤也就废了,哪怕是好了之后,恐怕也要经常贴服草药,入医馆医伤,从此病患一生,鲜有医好之人。
然李巴山却出奇的怪异,来到医馆短短三日时间,身上的刀伤竟已经完好,烧坏的皮肤竟然如同蛇皮一般,一点点的蜕去。
此刻他看李巴山的情况,立马知道恐怕过不了三五日时间,李巴山的烧伤就会完好,新皮取代旧皮。
华佗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不过他倒是从一些典籍中看过一些类似的例子,原本他以为是假,今日方才知真。
“他就是华佗?长的也不帅嘛!不过他怎么会在这里?又为何会知道我?”
李巴山一听,眼中泛起了一抹精光,仔细的打量起了华佗,心里面默默的想着,他忽的一动,又觉得如此看人太不礼貌,赶忙说道:“先生知我?”
他倒是没有回答华佗后面的问题,而是岔开了话题。
听华佗的意思,他的伤并不是问题,这让他松了口气。只不过七煞阴符经和庄南华的事情,他也不敢乱说,且这事处处透着诡异,就算是说出去也不一定有人相信。
与其换来疯癫之评,让人认为虚假敷衍,倒不如缄口不言,倒显得真诚一些。
华佗见李巴山不意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追问,仍旧是温和的笑着说道:“当然!前些时日,我途径巴郡遇到了甘宁,被甘宁邀请来蜀郡救人,过来一看竟是数十个伤兵,一问方才知道,竟是李将军的麾下……只可惜,你们被奸人所害,一生肝胆反被污成了贼人……哎……”
他知道这些事情也是偶然从伤兵的谈论中听来,后众士兵见他为人宽和,又有一颗仁心,方才忍不住向他吐了苦水。
原来那些伤兵竟是李巴山带赵嵩等人突围时,放走的那些伤兵,他们顺水漂流,并未到巴郡,而是流落到了江阳郡,正碰上甘宁扮作的锦帆贼劫掠商贾,被堵了个正着。
甘宁见他们都是伤兵,这才多了一问,伤兵们也听过甘宁的名号,也不敢说谎,老实交代了自己的事情。
听了这些人的讲述,甘宁动了收拢之心,只一句话就将这些伤兵带回了蜀郡。
直到进入了蜀郡,伤兵这才听闻了前锋军的一些事情,登时心死,正巧甘宁来劝他们,他们也就留了下来,给甘宁充当起了府兵护卫。
李巴山从华佗这里一听众伤兵的去处,登时宽了一心,长长的松了口气,似乎卸下了一副担子:“当时送他们离去时,我还言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哪曾想一入江州,我竟成了阶下囚,方才知道前锋军已被定为叛乱,心中正悔当日之言不能实践,今日幸得华先生相告,也了却了我心中的一份夙愿!”
从华佗的讲述中,他也猜到了华佗不似一个多嘴告密的小人。此番一通叹息,却全是发自肺腑,肝胆相照。
啪嗒!啪嗒!
正说话间,房外响起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还不等华佗多言,外面的来人已经进入了房中,只见一翩翩美公子停在了房中,先是礼貌的对着华佗一礼,而后笑看着李巴山说道:“在下甘宁,早闻将军大名,初听将军刚醒,匆忙而来,只带了一些简单的礼物,还请将军莫要见怪才是!”
说着,从甘宁身后走来了两个穿着锦绣华袍的汉子,他们人手提着一些大包小包的礼物,来到了床前,堆在了一角,方才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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