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春玲儿提为姨娘,可谓一大喜事。至少在紫沁眼中是这样的。
这几日春姨娘与含情姨娘可没少闹腾,便是二夫人与莫非烟、莫非雪这三人亦没少掺和。三个女人一台戏,莫非书院中常常凑了五个女人,真真是闹得不要不要的。
苏澜极有兴致,挺直身子眼巴巴的看着紫沁。
只觉做了大事儿的紫沁眼珠一转,手舞足蹈,“方才春姨娘本是与含情姨娘斗嘴皮子,正遇上了二夫人与非烟姑娘,两头便掐了起来,可真真是惊喜极了。”
这两头当然是指春玲儿一人对那三人,毕竟含情原就是莫府中人不是。
“真真是热闹。”苏澜伸手在莫非白怀中一阵乱摸,终于成功翻出一包蜜饯,“莫非书可见着了?”
春玲儿是个惯会做戏的,一对三,只需稍微假装便能轻易得到莫非书的怜爱。
“巧了,春姨娘叫含情姨娘推了一把,正被非书公子看了个正着,要不这出戏还怎么唱下去?”紫沁笑嘻嘻的,可见是心情不错。
苏东恍然大悟,于男子而言,最过烦心的莫过于后院起火,这莫非书虽逃过死劫,却是活罪难逃,若是他能及时醒悟也就罢了,若是他死性不改,但是这府中的女人都能将他撕了。
“想不出来,你竟还有这一手。”
莫非白不在意的扫他一眼,淡定如初,他断不是个会心软的,莫非书这一回不过是个小教训罢了。
只是他若能摆平这几个女人也就罢了,若是不成,也是他该受的罪。
“走吧,趁着时间还早,去收拾收拾那两家子。”苏东率先站起身来,弹弹衣裳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
苏澜摆摆手,“大哥去吧,我才不愿再踏进那处一步,只莫要手下留情了,那陆开元可祸害了不少姑娘。”
莫非白眸中深色一闪,手下留情是不可能的,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倒是极好。
苏澜回房歇息,苏东与莫非白带着一众将士浩浩荡荡往知府府而去,顺便将在院子里头与春玲儿亲亲我我的莫非书一同揪来。
且不说苏东与莫非白二人到底做了什么,只第二日竟听闻莫非书吓得发烧,好几日不得下榻。
苏东一来,便意味着苏澜该回京了。她在徐州也算是有朋友的,故而离别前特意去拜访了春生及阿财。
阿财媳妇儿是个极朴实的女子,苏澜见着她只倍感亲切,险些认了个干亲。阿财的儿子正满三岁,又胖又圆的很是讨喜,跟在苏澜身后叫了好几声“澜澜姨姨”,公主殿下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纵使不舍,还是要走的。老太爷亲自将苏澜送到城门外,却不曾说一句叫苏澜为难的话。
老人家不知还能活多久,苏澜莫名有些心酸。
许是经历离别,公主殿下一路上有些精神不振,整日昏昏欲睡,胃口却又好上许多,只竟不再爱吃甜腻腻的糕点,反倒极爱吃酸。
眼看便要过年,越往北天气愈发寒冷,已能见着满地银白。
再过几日便能进京,一行人在沿路客栈休整,苏东担忧妹妹身子吃不消,特意吩咐厨房做了几个大菜,其中便包括公主殿下爱吃的糖醋鱼。
只若是苏东知晓后来竟发生那事,他决不会叫上那一盘鱼!
苏澜闻到鱼腥味竟开始呕吐不止!
大夫开药方的时候战战巍巍的看着眼前的高大男子,以及少女床前傻呵呵的冷峻青年,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公主殿下还未回过神来,听听那庸医方才说了什么?竟敢妄言公主殿下有了身孕!
苏东脸上神情愈发怪异,大夫匆匆告辞,莫非白傻不拉几的将头贴在苏澜小腹上,放低声音,道:“阿澜,我们有孩子了。”
“是吗?”公主殿下亦傻不拉几的应了一句。
这是什么鬼!本宫竟怀孕了!
本宫还未出阁啊!便有了小包子了!
这是要死的节奏哇!
“你出来。”苏东一把揪着莫非白的衣领子,心中五味杂陈。
妹妹不知不觉中竟让狼崽子叼走了,他身为兄长竟还不知晓!这都有了身孕了!
苏东咬牙切齿,除却莫非白,他还忒恨还在京中忏悔的苏北!
该死的臭小子,亲自将白嫩嫩的妹妹送入狼崽子口中,真该一刀砍了他!
狼崽子和大哥出去了,公主殿下却在房中继续发呆。
小包子?她和莫非白的小包子,该是多可爱的小娃娃呢,软软的,会跟在她身后叫“娘亲”的娃娃,比阿财的胖儿子还要可爱的宝宝呢。
与苏东的暴怒不同,紫沁可谓乐疯了,围着苏澜床前不停念叨:“公主有小主子了,真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