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齐文锦是个多疑的,只看春荷愈发不顺眼了,竟仿佛叫人觉得自己是个低俗之人一般,总觉低人一等。
春荷意识到不对,忙凑到齐文锦身旁,双目含泪,楚楚可怜,道:“殿下明鉴,春荷这颗心中素来只殿下一人,便是做殿下身旁的猫儿狗儿亦是愿意的,殿下怎能对春荷有所怀疑?”她掏出帕子,轻拭眼角泪珠,只哀哀切切的望着齐文锦,眼中尽是对他的担忧,“只今日春荷听闻,徐家姑娘为摆脱宋家表亲,竟爬了殿下的床,却让人误会殿下。春荷心中不满,方想挫挫她锐气,叫她知道,殿下断不是好欺的。”
“听到了呢!”苏澜笑眯眯地看向齐文锦,“春荷在说徐姐姐算计了殿下。”
自觉做了好事的安阳郡主笑嘻嘻的扬起下巴,深藏功与名。
私下说这些还不足为奇,只郡主大人向来光明磊落,亦觉应以身作则,讨厌一个人为何要遮遮掩掩呢?只说出来大家一同讨厌方是正途。
徐灵蝶被怀疑,众人心知肚明,何不挑明了讲,总不好落下误会不是?
徐夫人是个心疼女儿的,早受不了三皇子身边那狐狸精总与女儿过不去,不就是个玩意儿吗,至于嚣张成这样儿?当真是上不了台面!
“我徐家的女儿虽比不上帝姬,却也是有身份的,断不是什么猫儿狗儿都能冲撞。三皇子究竟对蝶儿做了何事,想必心知肚明,若是不满,只挑明了说便是,何至于让这么个玩意儿来侮辱蝶儿?”徐夫人义愤填膺,将目光转向欲言又止的徐贵妃,断然道,“贵妃娘娘却曾是徐家人,最是清楚姑娘的品行。”
若是徐灵蝶是个不知廉耻爬男人床的,曾是徐家姑娘的徐贵妃又能好到哪儿去?徐夫人便是要将徐贵妃母子拖下水,叫她二人没脸。
“娘娘若是看不上徐家,徐家便只当从未有过娘娘这人便是。只管叫三皇子殿下娶些个知书达理,最是会吟诗唱曲儿的姑娘便是。”
徐贵妃脸色大变,她的嫂子是在警告她,若是留着春荷,徐家便与她决裂的意思了。
她能风光至今,无非因着身后有徐家支撑罢了。若徐家不顾她死活,这后宫哪还有她的容身之处。
虽对徐夫人的出言威胁不满,徐贵妃却不得不强笑,道:“这是什么话?本宫是瞧着蝶儿长大的,她最是单纯良善,本宫如何不知?虽说不过是姑娘家的说笑罢了,春荷却到底失了本分,本宫定会好好罚她。”
这便是绝对的权势,春荷其实并未做错,却还是受了罚,在场众人却不觉不妥。叫春荷有恃无恐的不过是三皇子一时看重,却总不能作数。毕竟三皇子总不能为她与自己母妃作对,美人儿哪儿没有呢?没了再寻便是了。
“殿下……”春荷悲痛欲绝,忍不住伏在一旁低声抽泣,“罢了,春荷一心只为殿下。徐家是娘娘母族,总不好叫殿下为难。这过,春荷受着便是了。”
显然示弱这招很是有用处,齐文锦虽未出言反驳徐贵妃,看向春荷的眼神中却尽是愧疚怜惜,叫人羡慕得很。
徐灵蝶揪紧帕子,只恨不得撕了那狐狸精的脸才好。
“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妙人儿,竟叫本郡主有些感慨了。”苏澜装模作样地轻拭眼角,见明帝已回过神来,不由开口请求道,“春荷是个好的,只一心为三皇子殿下着想,舅舅不若将她正式赐作三皇子的妾室,也叫她名正言顺。”
元鸠险些叫自己的口水呛着,古往今来,哪有给皇子封妾的道理?堂堂一朝皇子,竟被赐了个妾室,倒叫人啼笑皆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