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最难消受美人恩,本郡主这德行想来也是不大可行的。两位姑娘到底一番好意,又怎能妄加辜负?只这男子今后欲娶何人,倒是个问题了。”苏澜装模作样地抚抚鬓角,一派纯良妩媚,“一个是大世家的嫡女,当朝贵妃的侄女,一个却是继室生的小家碧玉。若是本郡主,则定然要娶那有权势的。”
怨不得今早徐灵蝶说与她没完,的确不该完。算计她的,她自然不能让她好过,方不负他人一番美意。
来而不往非礼也,她到底是个俗人,也不知该如何回礼,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只盼着那二人,莫嫌弃她礼薄了才是。
徐灵蝶与宋舒玉欲毁她清白,她如何能叫二人好过?
“只是不知,那宋家小姐竟也……”红枣只记得自家郡主不过落了两回她面子,况每回可都是她主动惹事,如今竟也有脸面来算计自家郡主,当真是不知好歹极了。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罢了,有何出奇。”宋舒玉母亲气死正室,又眼巴巴地嫁来当继室,她的女儿,如何能是个好的?
但总归不是毫无长进,如今也知与他人联手算计她了。这一波刚平,一波又起,着实有趣得很。她正闲得慌呢!
“可曾说了是哪家的公子?”苏澜凤眸微挑,似是全然不在意一般。
“宋姑娘一个远方表亲,应不是什么良人。”暗五答道,但凡与公子抢郡主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不久前方整治了徐家,想来是力度不够,竟又开始算计郡主了。
暗五想了想,又道:“将郡主迷晕,让那男子……”
让那男子如何,自是不用暗五说,苏澜也该明白了。国安寺后院全是女眷,便是和尚也鲜少过来。若是发现苏澜房中有男子,她便该缴了头发去庵里当姑子了。
“将宋舒玉放到徐灵蝶房里,把那男人扔进去。自然,若是她们备了哪些不得了的东西,也该让她二人享受享受才是。”见暗五露出“你如何知晓她二人备了东西”的神色,苏澜又笑嘻嘻地补充道:“如是那勾栏院里的香料之类的。”
郡主大人,你知晓的太多了!暗五一头黑线,万般无奈。
“竟敢毁郡主清誉,当真是下作!”紫沁咬牙切齿,道。
暗五闪身而去。苏澜托着下巴,笑得见牙不见眼。听闻宋舒玉欲入夜后行事,她便良善些,将这时辰往前提上一提,白日宣淫,精力充沛,是件好事儿。
她伸了个懒腰,透过窗户正看到外头已然飘雪。这种天,安阳郡主向来最是惧怕,每每躲在屋里不愿出门。但若是有了乐子,便是当作散步,也是极好的。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苏澜带着丫鬟抱着手炉纠集了院里其余二人,施施然地往徐灵蝶的住所而去。
得知她的策划,孙元瑶面不改色,只冷声笑道:“活该。”
早该知道,安阳郡主最是招惹不起,偏生还自以为聪明,殊不知她们那点脑子,在苏澜面前狗屁不是。
元鸠的脸上变幻不定,最后落在了坚定上。苏澜向来极懒,若不是他人步步紧逼,她断然不会费这心力去算计。
“今日徐姐姐来寻我,只说了一句话便匆匆而去,我心中甚为担忧,奈何身体抱恙,也只得作罢。正巧方才二位姐姐来寻我说些体己话,又想到清晨徐姐姐异样,便强撑着不适,来徐姐姐处看看。”苏澜早便准备好了由头,届时哪怕有人问起,也有元鸠与孙元瑶作证。
徐灵蝶与孙元瑶出事,总有人将祸端引到她头上来。元鸠与她关系亲密,若只她一人,旁人定然不信,但加上孙元瑶,却是不信也得信了。总不能指责太子侧妃说谎,徐贵妃已被遣送回京,真是皇后一家独大的时候,此时指责她儿媳妇,岂不是自寻死路?
断没人这般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