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行以为他要传圣旨呢,结果没有,问他什么也不肯公开说,左顾右盼,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江河行将他请到密室,屏退外人,再次问他,他这才神秘的看着江河行道:“和王,西海郡反了,你可知道?”
“我前几天看朝廷新来的诏书,说是什么安众侯刘崇谋反,要各地缉拿造反者之类的,没听说西海郡的什么问题。”
严尤道:“刘崇不足为虑,现在他们一伙全部被抓了。西海郡太守程永已经逃回到长安,现在西海正大乱。安汉公勃然大怒,我看那程永小命难保了。安汉公已经下令护羌校尉窦况出击西海,看来西海平定只是时间问题。”
江河行看了看严尤,西海叛乱跟你也没什么关系,按说也是中郎将平宪和太守程永的事,你千里迢迢来这里不就只是通报一下吧。
哦,明白了,平宪诱取西海郡,严尤劝服平州。现在西海乱了,估计你心里担心平州出事,故来此地。
江河行开门见山:“严将军,你是不是担心我平州和西海一样会叛乱啊?”
严尤一愣神,马上说道:“和王别误会,我主要是担心有些刘室宗亲不安分,特来此地告诉和王,以防备为小人所利用啊。”
江河行一笑道:“高祖有言,异性不得封王,想必严将军早知道了。我乃是仿匈奴之王,而被封王。若是刘室宗亲找我,以安汉公为敌,以严将军看,他们会如何诱使我出兵呢?”
严尤哈哈大笑道:“他们顶多封侯,绝不会有王位之赏。和王出兵,得不偿失啊,哈哈。”
江河行接着问道:“严将军以你所看,我平州之军与朝廷军比如何?”
“兵士训练,旗鼓相当,难分伯仲;战马兵器,平州更优。不过平州军虽精,不过数量难比朝廷之军。所以朝廷之力当在平州军之上。”
江河行问道:“那刘室宗亲若起兵,兵力能在我之上吗?若兵力不如我,我又何会居于下位呢?”
严尤眼睛眯成一条缝,手拍打着书案道:“若是起兵,和王必要上位,岂肯允许刘室宗亲居上位?”
江河行点点头道:“刘室宗亲也许会来找我,若以大义之名要我起兵,我会起兵吗?”
严尤摇摇头道:“以和王之智,不会。他们姓刘,大义永远在他们手上。即使成功,和王若从大义尚可,若不从,大义也可对和王动武。”
江河行道:“严将军看的透彻,刘室宗亲无论是从义还是从利都难以劝我。我平州之利,在于和平,在于商贸。若能天下太平,我必不向汉地出兵。若是天下大乱,生灵涂炭,我就不敢说出不出兵了。”
严尤站了起来,深施一礼道:“和王今日之言,我当转告安汉公。安汉公之所为,正是为天下苍生,正是为了天下太平,和王以后可安枕无忧矣。我来正是从洛阳乘船而来,沿河之上,不时见过那大帆船往平州而来,也有往洛阳去的。两地商贸现正旺,我也听闻去年好几个长安商人赚的大钱,现在更多长安商人正打算来平州经商呢。”
江河行心想能打消朝廷对自己和刘室宗亲结合的顾虑是好事,但也不能让他们生出觊觎之心。想到这里,江河行道:“严将军上次来我平州,天降大雪,也没处可逛。正好这几天,我打算到平州各地转转看,严将军可一起游逛下吗?”
严尤大喜,这里了解的更多,对以后只有好处,不会有坏处啊。
第二天,江河行命人找了两辆四轮马车,第一辆有人驾车,他和严尤坐在后面。第二辆车,有几个护卫身着便装,以备万一。
马车从办公署缓缓开出,严尤看到一路之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很多人都认识江河行,纷纷点头示意,不过也仅止于此,江河行也是点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