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说起什么有趣的事儿,她也跟着笑笑,可若是主动开口,按时没有的。
如意算是明白润润为什么那么紧张了,这要明刀明枪地来为难,确实好打发,可人家就是客客气气地上门做客,丝毫没有能挑错的地方,只是不起话头罢了。
润润跟如意一对视,如意心领神会,问起来:“念玉姐姐怎么这么有空连着两日过来?可是有设么事?”
李念玉放了茶盏,捏着帕子轻轻地掖了掖嘴角,“也没什么事,就是看这两日天气不错,在家无聊得很,便来找润润一道说说话,一起玩罢了。”
润润干笑两声,“天气是挺不错的,连着两天都是好日头。就是明后天听说有雨。”
李念玉妥帖地笑了笑,“无妨的,这雨也就下了一两天,等天气好了,我还会再过来的。”
润润彻底没了招,求救似的看向如意。
如意还能说什么呢?这儿到底是叶府,又不是她自己家。
就是在她自己家里,李家跟成国公府是姻亲,李念玉上门来做客,谁也不能说什么,反而招待不周还说不过去呢。
于是三个人又对坐了一下午。
李念玉坐了大概一个半时辰,起身告辞。
如意和润润亲自将她送到门口,见她上了马车,慢慢地往回走了。
润润才拉下了脸,“看样子这是还要来啊。我可怎么办?”
如意道:“不如你去我们家吧,她来就让她扑个空吧。”
润润道:“可我能去一日两日,总不能日日去你家,总是在自己家的时候多。且她若是再连着来几天,怕是京中又不知道要传什么了。”
这么说着她,她心里开始也有点埋怨太子了。他倒是会躲清闲,那次去东宫的时候,路上东来可都说了,现在太子都不见客了,就在东宫安心养伤。
可苦了她啊……
如意见她愁眉苦脸的,安慰道:“那我回去问问我娘吧,她经历的事儿多,她应该有办法的。”
润润便只得将希望寄托在成国公夫人身上。
晚间,如意回了成国公府,睡前就跟成国公夫人说起这件事。
成国公夫人听着好笑,“李家那小姑娘倒是个有趣儿的,有一股子坚韧劲儿。”
如意撅嘴,“她要是有什么想头,就该找太子表哥去,老找润润算怎么回事,她能知道什么。”
成国公夫人摸了摸她的头,“傻孩子,你知道什么。你太子表哥受伤这件事儿绝不简单,润润怕是确实是知道什么,只是不方便对外人说,李家那小姑娘应该也是察觉到这一点,这才三番两次过去。”
如意起先还不太相信,“可我也私下问过润润啊,她说春猎那次确实没有发生什么。”
成国公夫人耐心地解释:“她不说,不是因为她想对你有所隐瞒,而是为了你好。很多时候,有些事情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的。你看宫里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透出来,连你太子表哥怎么受的伤都每个准信儿。出了那样大的事,却如此风平浪静,可见其中是极其不简单,涉及到方方面面的。”
“唉,先不说那些,咱们说回李念玉,她可说了过几天还要去叶府的。”
成国公夫人轻笑,“其实说来也简单。熬鹰见过没有,那些喜欢玩鹰的,得了新的,都要熬上一熬。几天几夜不让鹰睡觉,等把她的耐心、韧劲儿都给熬没了,自然也就服服帖帖了。”
如意诧异道:“她这是要把润润熬服帖了?她打的什么主意?”
“那倒不至于,应该是想把润润的耐心磨光了。这人呐,一旦不耐烦了,总有说出心里话的时候,她等的怕是这个。”
如意跟她娘撒娇,“娘亲,那你想想办法嘛,帮帮润润,她家没有能主事的女主人,这上头只有您能帮她了。”
成国公夫人沉吟片刻,然后道:“解铃还许系铃人。这件事儿既然是宫闱中的事,便是外人插不进手的。你太子表哥不是那等肯吃亏的人,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很快便会有个结果的。你让润润耐着性子再陪她两天,很快便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如意见她娘也没能有什么好办法,一时也是皱起了眉。转头也只能将这些话告诉了润润。
润润听完成国公夫人的分析,豁然开朗,反而笑道:“干娘这番话已经是帮了我,既然是想熬我,咱们就熬着呗。我信干娘的,这几天就权当练习禅定了。”
成国公夫人没有料错,就在春猎结束的半个月后,皇上忽然下旨申饬了皇贵妃,也就是三皇子的养母,曾经的静妃娘娘。听说是龙颜震怒,还夺了皇贵妃协理后宫的权柄,连带着三皇子都被从皇贵妃身边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