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玔一跺脚,说:“愿意去你自己去,反正我是不愿的!”然后话也不多说,转头就走。
苏氏在后面直喊她,她都没有回头。
苏氏低声嘟囔:“你懂什么,我都是为了你好,跟你往后的幸福相比,现在一点面子值当什么?”
秀琼压低了头,没有搭话。她何尝不想有个能这样想方设法把她推上台面的母亲呢。
却说苏氏听闻春猎这事儿后,晚上吃团圆饭的时候当着全家人的面便提起了。
润润看着一大家子齐齐整整地坐在一块儿,便知道不能下她伯母的脸,但太子也只是提了提,眼下才初一,正月还有整整一个月呢,这一个月后的事儿眼下便有些难决定了,便只能委婉地道:“太子殿下也只是同我客气一番,春猎的事还在后头呢,眼下我还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去呢。”
雅玔在桌子下直拉扯苏氏的衣摆,苏氏却不理她,而是立刻接口道:“你小时候不还一口一个‘太子表哥’呢嘛,大家都知道你们亲厚,太子殿下金口玉言,能让人带话给你自然是诚意想邀,你心疼心疼你姐姐,还没见识那样的场面,你就带她一起去罢。”
她都这样说了,润润那还能不应,只能说自己如果去的话,一定会带上雅玔。
苏氏这才心满浴足地没再继续纠缠。而雅玔,早就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钻地缝去了。
晚间,叶杞歇在了苏氏房里。
夫妻二人躺下后说话。
想到夕食时苏氏的咄咄逼人,叶杞便有些不悦道:“你也是当长辈的了,对着润润这样的小辈,怎么能那样说话?”
苏氏委屈道:“我怎么说话了?我还不是盼着雅玔能好,不就是盼着能给她寻一门好亲事。”
提起雅玔的亲事,叶杞也是头疼。前头不论是她,还是叶檩,都帮着想看了好几个青年才俊,有那些有家底的,也有寒门的上进学子,甚至还有世家大族的旁支嫡子。
可苏氏呢,不是嫌弃这个没文问,就是嫌那个没家底,还有嫌弃人家只是旁支,不能在京城中立足的。竟没有一个她能看的上眼的。
再这么挑下去,雅玔可就真要被耽搁了。
苏氏也不想想,又有家底,又有身份,又肯上进,样样俱全的那些,能瞧得上雅玔这样的嘛?
虽说低娶高嫁,可也不能妄想着攀那等高枝儿吧。
叶杞实在是不懂他这发妻了,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进她的眼。可他心里到底觉得自己早些年常年在外,苏氏一人支撑门户不易,是亏欠了苏氏的。这才一直处处忍让着。
见他不说话,苏氏越说越委屈,“雅玔是我一个人看着长大的,我又只有她这么一个孩子,自然看的要紧些,老爷还有秀琼和颜哥儿,可我呢,我只有雅玔……”说着说着竟也哭了起来。
叶杞真是拿她没办法,只得温言好语地哄她。
正月是各家最悠闲的时候,便是街上那些小摊贩都会早些收摊,回家团圆。
润润在正月里吃胖了不少,身上倒是没显,就是下巴又圆润起来,加上她本就是娃娃脸,像个福娃娃似的,越发显小了。
卢青兰看她每天不厌其烦地围着一身软垫子到处走,忍不住就要唠叨她,“这都是在家里了,你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呢?”
润润是吃够了被推上风口浪尖的苦,她现在年纪还小,那利害还没显出来,可过完年她已经十三岁了,马上就到了该说亲事的年纪,到时候少不得又得惊动一些有心人。与其被那些人惦记着,倒不如给人落下了‘痴肥’的印象。如今这遭,虽自己能吃些小苦头,却到底是有备无患。
卢青兰也是担心这个。苏氏为了雅玔都能那般拉下脸了,她对润润的关心自然也是不差的。就怕润润扮成这样一个丑样子,被那些夫人们记在了心里,这往后的亲事可就麻烦了。
卢青兰也是担心这个。苏氏为了雅玔都能那般拉下脸了,她对润润的关心自然也是不差的。就怕润润扮成这样一个丑样子,被那些夫人们记在了心里,这往后的亲事可就麻烦了。
不过润润如今也大了,自己的主意拿的稳稳的,她既然坚持,卢青兰便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很快,闲适的正月一眨眼就过完了,宫里开始准备春猎的相关事宜。
春猎是皇帝同宗室和一众武将的活动,文官们也不参与。
如意自然是要去的,春猎前,她就带着太子的嘱咐亲自来邀请润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