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皇后怔然,有些不信,但碎玉信誓旦旦的模样着实不像是在撒谎,回想起自己得知小祁消息的过程,她灵光一闪,这才明白过来,面露歉意道:“小祁,是姑姑不好
。”
“姑姑,这不关你的事,该来的总会来,该面对的,迟早都要面对。”
祁玥握着叶薰浅手,与她对视一眼,脚步轻移,缓缓走到门外,循着记忆中的路径,往祁王府大门的方向走去,皇后亦与之同行。
戌时三刻,天气渐渐变得凉**了起来,众人漫步在花团锦簇的园子里,约莫走了半盏茶时间,才看到齐皇等人浩浩荡荡而来,皇妃、侍卫、太监、宫女环饲左右,给人以众星拱月之感。
两方人马最终还是在迂回曲折的长廊里相遇了,祁玥始终握着叶薰浅的手不松开,见到齐皇,他无声打量着对面的中年男子,五年未见,齐皇似乎比过去发福了些……
而他身边的叶怜香,倒是千娇百媚,贴在他身上,笑容灿烂无比。
“臣妾不知皇上驾临祁王府,有失远迎,请皇上恕罪!”
不论何时何地,皇后从来都不会丢下自己应有的礼节,给旁人攻击自己的机会,她微微一笑,屈膝行礼。
“皇后不必多礼。”
在天下人的眼中,大齐帝后,相敬如宾,皇后胸怀宽广,一无所出,却将所有皇子视如己出,的确当得起“贤后”二字。
不论事情的真相如何,齐皇都必须在外人面前把事情做足,以免伤了皇家颜面。
“祁玥、薰浅见过皇上,恭祝皇上圣安!”
祁玥和叶薰浅同样礼数周到,接着往左侧退开几步,让出前方的道路。
齐皇身着明黄色龙袍,广袖之下,一双手紧紧握着,他的目光像是被什么牵引住一般,停留在祁玥那张俊逸的脸上,叶怜香右手挽着齐皇的胳膊,左手在他心口上轻拂而过。
今日的叶怜香盛装打扮,身着一袭粉色琉璃裙,腰间的琉璃珠子散发着明亮的色泽,尽显华贵,只是,在叶薰浅和皇后这样不折不扣的大美人面前,她到底还是稍逊一筹。
久久不见齐皇开口,叶怜香红唇贴在齐皇耳旁,小声一唤:“皇上……”
齐皇这才回过神来,将眼里的一丝复杂掩去,看着祁玥缓缓道:“五年来,朕曾听过许多有关祁世子的消息,但最后,皆被证实乃空穴来风,今日听闻祁世子回京的消息,朕原本不信,但还是过来走一遭,没想到竟是真的,真是可喜可贺呀!”
“谢皇上关心。”
祁玥微微一笑,纵使知道齐皇恨不得他死在冰火两重天,此时此刻,他依旧保持自己应有的冷静与从容。
叶怜香注视着祁玥和叶薰浅交握的双手,眼里闪过一丝嫉妒,五年过去了,凭什么她叶薰浅就能肆无忌惮地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叶薰浅毁了她所有的幸福,让宫少主对她弃如敝履,此仇不报,她叶怜香誓不为人!
“可不是嘛!这下宝贝不会整天闹着要爹爹了!”
皇后无视叶怜香那一脸狐媚样儿,或者应该说,她对齐皇后宫里大部分庸脂俗粉都不感兴趣
!
祁玥唇角便始终噙着一抹疏远的淡笑,静静聆听皇后和齐皇寒暄,并不发表什么看法。
“祁世子回府,浅丫头的气色看起来比以前好多了。”
齐皇脸上挂着慈祥和蔼的笑容,待祁玥和叶薰浅更像是对待小辈一般,充满着长辈对晚辈的关心,叶怜香恨恨地盯着叶薰浅那张漂亮得不像话的脸蛋,恨不得将其划成丑八怪。
叶怜香不是不经人事的女子,怎会不明白叶薰浅如斯变化是因为什么?
女人一旦有了男人的疼惜怜爱,便会焕发出最明媚的光彩,如今的叶薰浅便是这般,面颊红润,仿若天边的云霞那般耀眼夺目,令人移不开目光。
从叶怜香的角度,恰好能瞧见叶薰浅锁骨上的一抹淡淡的痕迹,若非叶薰浅肤色白皙,那如同粉色羽毛般的痕迹也是极难看出的,叶怜香眼里戾气更甚,她和齐皇在一起时,几乎每一晚她全身上下都留下了青青紫紫的痕迹,要好久才能淡化消除,可叶薰浅宛若天鹅般美丽的颈部却只是留下了这样一抹花瓣大小的淡印,足见祁玥对她有多温柔多疼爱,舍不得伤害她一分一毫。
拜叶薰浅所赐,她沦为帝王发泄的工具,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她是如何屈辱地度过,而叶薰浅,却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她在后宫夹缝求生,拼尽全力方才拥有一席之地,但叶薰浅却轻而易举拥有整个祁王府,这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
“祁玥没想到当年一去,再见面竟已过了五年之久,这些年,委屈薰浅独自一人撑起祁王府与贤王府,祁玥欠她的,恐怕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祁玥搂着叶薰浅纤纤楚腰,不顾她的羞赧,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浅的吻,众目睽睽之下,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爱。
在场的侍女们见了,都纷纷低下头,可眼角却忍不住上扬偷看,足见祁世子颜值之高!
他的吻,很轻很淡,不似他们单独在一起时那般浓烈,充满着圣洁的气息,令人心中生不起一丝轻慢与亵渎之意。
“没想到,祁世子和浅丫头分隔五年,感情依旧这么好,让朕都有些羡慕了。”
齐皇朗声一笑,在祁玥的陪同下继续前行,不管怎么说,圣驾当前,祁王府没有任何理由将其拒之门外,否则无异于为皇室问罪祁王府把柄!
“皇上说笑了,皇上坐拥后宫佳丽三千,那才是真正叫人羡慕的!”
祁玥和齐皇寒暄,却也不忘照顾叶薰浅,如此贴心的举动,让跟随齐皇而来的宫女们眼冒爱心泡泡。
二十二岁的男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的气息,无时无刻不在撩拨着在场女子的心,也就只有偎在他怀里的叶薰浅无动于衷。
“年轻真好啊……”
齐皇不由得心生感慨,他看到如今的祁玥,就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意气风发的祁王,然而,祁玥比他父王祁诩更深不可测,尸横遍野的炼狱要不了他的命,如今连大陆第一险地月族禁地冰火两重天也对他无可奈何……
想到这,齐皇长叹一声,他已近天命之年,宛如迟暮的夕阳,但身边的男子,却如同清晨的朝阳,充满无限生机
。
祁玥能活到如今,生死诅咒定是已经破了,日后他行事必定比以前更加干脆果断,不似从前那般投鼠忌器,这样的结果,着实不是齐皇喜闻乐见的。
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接受事实,从长计议。
“皇上,既然祁世子也说,皇上坐拥后宫三千佳丽,惹人羡慕,香儿倒是有个提议。”
叶怜香跟在齐皇身边,无微不至地服侍他,五年前元毓作为元媛的陪嫁,远嫁漠北,云淑妃伤心欲绝,平日里疏于保养,这才给了叶怜香可趁之机。
和云淑妃那半老徐娘相比,叶怜香浑身上下都充满着龄少女的青涩娇嫩,齐皇迷恋着和云淑妃年轻时有三分相似的叶怜香也在情理之中,五年里,多少后宫佳丽言老色衰,而叶怜香,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美艳了起来,如今更是当之无愧的后宫第一**妃。
“香儿但说无妨。?*牖适种盖崆崽羝鹨读香的下巴,笑着说道?br>
叶怜香妧媚天成,不怀好意地扫了叶薰浅一眼,接着攀附在齐皇身上,声音酥柔得不像话,“在大齐,男子享齐人之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祁世子,身边只有姐姐一人,未免服侍不周……”
“香儿听闻,太师府的杜小姐,对祁世子一往情深,非君不嫁,五年前得知祁世子只身一人踏入险地,伤心欲绝,此后更是谢绝了多少上门提亲的人,太师大人只有杜小姐这么一个孙女儿,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便是能让她得到幸福……”
叶怜香顿了顿,而后继续道:“当年贤王府分家,姐妹们和姨娘们如今皆各自为家,而香儿,承蒙皇上厚爱,得以伴君身侧,姐姐独自一人嫁入祁王府,五年来更是孤独,连个说体己话的姐妹都没有,所以,香儿觉得,杜小姐出身名门,秀外慧中,若是嫁与祁世子,也不失为齐都一段佳话!”
听到叶怜香如斯提议,齐皇心中豁然开朗,对叶怜香更是赞许有加。
“杜丫头就是那么死心眼儿,认准了谁,便很难再改变主意,这几年来太师亦是头疼无比……”
齐皇的眼神时不时向祁玥和叶薰浅扫去,似是在观察他们脸上的细微表情。
“不知姐姐意下如何?”叶怜香见祁玥和叶薰浅皆沉默以待,早就沉不住气了,急切地问。
叶薰浅挑了挑眉,心中冷笑,叶怜香还真是恨毒了她,祁玥回王府还没一天,就急不可耐地想要给她添堵!
“香妃娘娘问薰浅做甚?在祁王府,真正当家做主的人是祁玥,就算要问也该问他的想法!”
叶薰浅撅着最,悄悄地拧着祁玥的胳膊,无声地传递着一个信息:她现在很不高兴!
空气中醋意渐浓,皇后敛下睫羽,偷偷一笑,祁玥竭力保持淡然的神色,无声安抚爱妻,温柔得不像话,只是下一秒,他冷冽的眸光直**叶怜香,语气不善道:“香妃娘娘莫非不知,本世子对除了薰浅之外的女子不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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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啊…你又再次刷新下限了…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