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记得,这些都是世子妃最喜欢吃的……怎么今天如此反常呢?
“不用了,我没什么胃口,就这样吧。”
叶薰浅缓缓起身,想到书房里还堆积着的文书,吃饭的心思更加淡了。
“夏鸢,陪我去书房吧!”
“是!”夏鸢给琉璃、碎玉二人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就明白了,立刻安排厨房炖汤去,世子妃现在不怎么吃东西,一会儿肯定会饿。
琼华、夏鸢跟随着叶薰浅的脚步,漫步在走廊上,此刻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却吹不散萦绕在几人心中的淡淡伤感。
“琼华,宫里有什么消息么?”
叶薰浅走进书房,顺理成章地坐在了紫金黑玉桌后的椅子上,她漫不经心地拿起一旁的文书,一边翻阅一边出声询问。
“宫里的消息暂时还没有,不过城里已经闹翻天了!”
祁王府的消息并不闭塞,想要打听一些事情,没有什么难的。
叶薰浅头也不抬,手中握着毛,在纸上飞舞着,不过一会儿便看完了一份,紧接着翻阅第二份。
琼华了解叶薰浅的性子,不等她开口问,便继续道:“大齐百姓深恶痛绝的窟,其幕后竟是皇室,这个消息如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很多百姓慑于皇室权威,敢怒不敢言,但已经有要和皇室讨个说法的势头。”
“皇城重兵把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即使是全城百姓集体造反也能被轻而易举地****下去。”叶薰浅面色恬静,眸光淡得像清水那般,里边不含半点杂质。
她的话虽然很残忍,但却是事实。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舆论的力量不堪一击,不过……大齐统治九州中原一带长达三百年之久,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得了一城百姓,却堵不住天下人悠悠众口
!
当务之急,皇室最想做的莫过于“辟谣”,这种消息一旦传出大齐,那可是会在其余三国面前丢脸的!
“世子妃想怎么做?”夏鸢是祁玥的心腹,很多事情哪怕祁玥不是直接交给她做,最起码也不会隐瞒她什么,再说了,她和影沉素来交好,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心中同样一清二楚。
叶薰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想怎么做?这事儿本来就是她弄出来的……不指望能让大齐皇室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让它渐失民心还是能做到的,蚁多还能咬死大象呢!
她和祁玥清风岭遭遇埋伏,如果不是她深谙制香之道,更兼运气好跑得快,如今她和祁玥早已功力散尽,成为废人!
此仇不报,她就不是叶薰浅!
不等她开口,门口便出现了一名侍女,见到叶薰浅,屈膝行礼,“见过世子妃。”
“何事?”叶薰浅语气温淡无华,言简意赅,她清冷淡泊成了习惯,只有和祁玥在一起时才像个寻常的女子那般拥有着显而易见的七情六欲。
“回世子妃的话,宫里传来消息,皇上宣世子、世子妃、安国侯和定国侯进宫。”
叶薰浅红唇抿成一线,心中暗叹:齐皇的动作还真不是一般的快,这消息才传出多久呀就开始宣两大王府和两大侯府主事的人进宫了!
想到祁玥离开前千叮万嘱的话,她心中戒备,稍微想了一会儿,对夏鸢道:“你随她去回了宫里来的人,就说我身体抱恙,不宜见客。”
“可是……”夏鸢神色有些迟疑,欲言又止。
叶薰浅绕过书桌,徐徐走下,直至来到回廊,她双手撑在栏杆上,俯视祁王府如画景致,背对着夏鸢问道:“可是担心如此简单的说词打发不了齐皇?”
“的确如此。”夏鸢实话实说,以前祁玥也没少让她干这种事情,齐皇生性多疑,寥寥数语很难让他相信!
“无妨,就说几日前我和祁玥在清风岭遇袭,受了重伤,差点丢了性命,所以无法进宫。”
叶薰浅心中冷笑,齐皇的真正目的根本就不是宣她和祁玥进宫,十有是为了试探她和祁玥到底有没有受伤,她若是进宫,齐皇和舒太妃见她好好的,说不定还留有后招呢!
“是,奴婢知道了!”
夏鸢离开后,琼华继续站在书桌旁,替叶薰浅细细研墨,无意间瞧见了叶薰浅眸光定在相框上,她心中了然,自家女主人定是又在睹物思人了。
叶薰浅指腹轻轻摩挲着照片上祁玥的容颜,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琼华也不好出声打扰,研墨的动作更加轻了起来,仿佛在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叶薰浅的手握住相框一角,不多时便抱到了自己怀里,轻声吩咐琼华。
“那世子妃您有事唤奴婢一声即可
。”
“嗯。”叶薰浅应下,她感觉到了夏鸢和琼华的担心,同时也明白她们担心她的原因,无非就是吃得有些少,时常走神等等。
其实这些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这几日好吃好喝,又没消耗很多体力,大多数时候都在休息,胃口偶尔小些着实正常。
虽然还有许多文书没有处理,但叶薰浅并不着急,平时祁玥看完这些东西需要两个时辰,而她慢一些也没有关系,四个时辰肯定能看完。
每天工作八个小时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反正她晚上睡得比较晚,祁玥又不在,她可以将一半的工作量留到晚上,至于现在……她心血来潮,想给祁玥做件衣裳。
夏鸢有告诉过她,她的缝纫机已经准备打造好了,预计这几天就能送到东苑,到时候她就可以给爷爷、父王做一件款式与众不同的冬衣了!
叶薰浅打开抽屉,里边放置着一匹雪缎,叠放得十分整齐,质地轻柔,手感极佳。
“祁玥,你不是整天说我厚此薄彼吗?”
叶薰浅左手托着绣棚,右手拿着绣花针,穿针引线,自言自语。
可惜书房里没有别的人,否则定然看到她眼里潜藏的深深爱意。
“绣什么好呢?”叶薰浅右手胳膊肘撑在书桌上,手掌托着脑袋,绞尽脑汁思考着。
“还是用白色的丝线,在袖口处绣上碧水清莲好了,这图案清贵典雅,最适合祁玥。”
叶薰浅在脑海中将祁玥穿过的衣裳全都过滤了一变,她记性好,对祁玥更是印象深刻,连带着他的衣裳也能引起她的不少注意力!
“祁玥算计起别人时,那笑容就跟狐狸似的,所以再在这碧水清莲旁绣一只雪狐狸,这亵衣肯定是独一无二的!”
女子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专注于手中的雪缎,一针一线,凝聚丝丝真情,她给那个以他的模样为模板的绒娃娃做了好几件衣裳,给他们未来的小宝贝也做了几套,却独独没有为他做过!
不是因为他在她心中不够重要,而是太过重要,所以不轻易给予,只因她想给予他她所能给的世间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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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偶们小浅浅终于对柿子好一点儿啦啦啦啦~
不过柿子你离开得真不是时候,昨天你和小浅浅书桌咚的时候肿么木有发现她给你做亵衣捏?嘿嘿~
小柿子:爹爹离开了正好,娘亲给爹爹做的亵衣可以给本宝宝当长袍穿,o(n_n)o哈哈哈~
柿子:吃里爬外企图鸠占鹊巢的臭小子!没有人能代替本柿子在你娘亲心里的地位,你知道么?
小柿子:哼,本宝宝是你们爱情的结晶,既然是结晶,肯定比你这只烂柿子宝贵!
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