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道中年女子清越冰冷的声音响起:“既然新来的学子什么都不会,就从最基本学画的观形开始罢,带他们去花园观花形。”
楚瑜顺着声音看去,正见着一名三十六七岁左右的清瘦女夫子在陆云轻的陪同下从画室后方走向自己的方向。
只是那女夫子虽生了一张和蔼温柔的面容,但一双看着楚瑜的眼睛里却满是冷漠和毫不掩饰的厌恶。
她站在讲台边上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楚瑜。
陆云轻看了眼楚瑜,转身柔声道:“秦夫子,这位楚瑜小姐身份不同,苍鹭先生想来也是希望不要怠慢贵人的。”
“什么身份?”秦夫子眯起眼,看着楚瑜讥诮地勾起唇角:“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王公贵族进了琴学便只有一个身份——学子,若是这位苍鹭先生都不能开除贵重的学生不愿听夫子们教诲,夫子们也没有办法。”
楚瑜看了眼陆云轻,见她也看着自己,似很有些无奈的模样,楚瑜微微眯了眯黑白分明的大眼。
看来一切正如她所料。
琴家家主琴三爷不学无术、嚣张跋扈的小姨妈带着坏了脑子傻侄儿走**入读琴学,刚到第一日就打了人触犯琴学大忌,而苍鹭先生却默认琴学不能开除她的消息早已在有心人的传播下,所有琴学夫子们学子都知道了。
琴学里授课的夫子都非寻常人,必有来头,何况文人一向自秉傲骨铮铮,想来是最憎恶没文化又仗势欺人的暴发户了。
楚瑜很清楚在秦夫子眼里,自己就是这一类不知天高地厚的暴发户,她看着那女夫子,笑了笑:“夫子教诲,学生自当遵从。”
看着楚瑜这般平和甚至带着谦逊的模样接受了安排,秦夫子有些微讶,随后讥诮地冷哼一声:“带他们走,不要污了青莲画室。”
说罢,秦夫子转身过去,竟仿佛多看她一眼都是污了眼睛的样子。
画室里有学生们轻蔑的低嗤笑声传来。
陆云轻又走了出来,微笑着对楚瑜道:“我还有课要上,一会会有人带你们去花园的,相信以楚小姐的能力,很快就能练就一手好画。”
楚瑜对着陆云轻也露出个凉飕飕的笑来:“只是打发我们去花园,不得上课,陆大小姐今日就打算收手了?”
怕没那么简单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