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翊炎哈哈一笑,有些得意的说道:“那你可就小瞧云筱了,敢惹她,还不知道是谁倒霉呢。”
伴当的眼神亮了一下,他还没有机会见到被王爷记挂在心中的人,不过以王爷的本事,能被他挂在心上,自然有过人之处。再加上,他的心中一直都记得,王爷是对的,一切只要服从王爷的指令就可。所以,就算没有见过宁云筱,伴当却仍然选择服从王爷的话。
此刻,看到王爷那一脸得意又带着想念的表情的时候,伴当突然很想认识下那个传说中的宁云筱,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王爷如此的牵肠挂肚,放在以前,这是想逗不敢想的问题。
“伴当,你想办法处理了王妃里的那些女人。”原本就是为了引人耳目而找来的,如今黎瀚宇已死,也就没必要再养着那群女人了。
伴当偷笑了下,坏坏的说:“还需要怎么处理呀,自然是王爷登基后,封妃充盈后宫。”
黎翊炎看他的模样,似乎很觉得自己的自己的想法特别不错,于是很好心的建议道:“不如送到你府上如何?”
伴当连忙摇头摆手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天啊,要是被某人知道,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将媳妇给娶回家。
黎翊炎不怀好意的道:“你这副德行,碧浣怎么可能喜欢你。”
伴当的脸色顿时一僵,啊他怎么就忘了,王爷是出奇的小心眼,自己居然敢胆在老虎头上拔牙,真是不要命了。于是,很恭敬的双手抱拳道:“王爷恕罪,小的知错了,还望王爷宽恕则个?”
黎翊炎瞪了他一样,笑骂道:“给本王出宫接人去。”
“臣立刻就去。”
“等一下,记得派人注意那些老顽固。”
伴当颔首,领命去了。
京郊浩浩荡荡的两队人马行走,其后尘土飞扬。
大家都是在骑马赶路,宁云筱自然也不例外,坐在马背上,打着哈欠昏昏欲睡,真的是,好想睡觉啊。
昨晚,派王明下山去寻的时候,宁云筱也跟着去了,这一跟着,宁云筱那个悔啊,悔不当初。崖底很深,要绕很远的路才能往下走。晚上的山林亮度不高,又不能点太多的活靶,到达山脚下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崖底并没有什么枝干树丛,只有空荡荡的几根野草,宁云筱不知道那是有毒还是没毒,只觉得它长得很独特,多看了两眼便离开的。仔细观察,崖底就想一个山谷,只有他们进来的那条路能走。崖底乱石林立,就像是地震后的狼藉一般。
黎瀚宇与雀草并没有死在一起,雀草我位置更趋向于谷内的中心,而黎瀚宇则像是沿着崖面一路滑下来的。
黎瀚宇已经面目全非,要不是他的衣服,和胸前的那根金钗,还真是没有办法去确定这是黎瀚宇。
雀草相对来说好些,却也脑浆四溅,宁云筱不忍再看,让王军找了个位置挖坑。
让人将两个人合葬了。
王明欲言又止,宁云筱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带不带回去又有什么不同呢。”
黎瀚宇对她的那份心意,宁云筱没办法当做不知道,她清楚的知道黎瀚宇一直都没有对她下过死手,否则自己这条命也许能活,却也不会活的这么简单。确定黎瀚宇死就好了,至于尸首在哪又有什么关系,以黎瀚宇谋逆犯上,杀父杀亲的做法,也是进不了皇陵的。与其在城郊做个孤魂野鬼,不如就陪在雀草身边吧,两个人也有个伴,也许来世,二人真的能成就一番缘分。
生不能在一起,死后能够同穴,也算是一件缘分。
王明搬来一块石头,正要立碑,宁云筱阻止了他,幽幽然的说道:“人死如灯灭,不管生前是什么身份,死后就是一培黄土。人都死了,就还他一份安宁吧,恐怕也没有什么人会想来为他们上柱香,立碑又有什么用。”
“王妃,你也不会来吗?”王明不解的问。
宁云筱摇头。
看着走过来的路,暗自咬牙,我会来吗?不会,肯定不会,我要是来我就是傻子。顶多心情好的时候,让季风在崖底撒些冥币就是了。
在崖顶的季风突然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鼻子。狠狠的瞪着崖底,一定是那个王明在笑话我,该死的,自从他出现后,我就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了。主子,季风好可怜。
宁云筱轻轻揉了揉眉头,无语问苍天。我到底下来干嘛的,就是来看他们死了没有,还是为了帮他们弄个巢穴。想到那一地的脑浆,宁云筱就觉得自己恐怕得一个月都看不见类似的东西。天作孽尤可余,自作孽不可活啊。
“走了,打道回府。”宁云筱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崖底的事情,我不希望外面有什么流言蜚语,若是让我听到的话,我不管是你们谁传的,后果……”冷冷一笑,眼神锐利,身边的杀气瞬间爆发开来,仿佛那杀气就能杀人一般。王明眼神大量,其他人却惧怕的一哆嗦。众人齐齐的弯下身拱手道:“绝不外传。”
宁云筱立刻收敛了杀气,微微打了个哈欠,瞬间从杀人魔女变成了慵懒小猫,轻轻的打了个哈欠,眼角都滴出几滴泪滴,挥了挥手,率先朝那方向走去。
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宁云筱的变身,要不是身上的寒冷犹存,他都要怀疑刚刚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宁云筱才不会为了季风重上崖顶,直接选择了另一头出去的路,拍了一个人去通传。一路上宁云筱眯着眼睛,头一点一点的,越来越低,就在众人担忧她会摔下来的时候,她却突然的自己醒了。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好像在认路,确定离京城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又开始重复,周而复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