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禁卫森严的宫中竟然死了人,这比平静的湖泊被落石激起千层浪阵势还大。
黎瀚宇沉下脸,“哪个宫的宫女?”
黎翊炎心中莫名的紧张,不由想,会不会是宁云筱…
他才想完,侍卫统领就说:“承霞宫。”
果然!
黎翊炎叹了口气,他还奇怪她怎么没来迎他,原来是去杀人了…
雀草原有的一点睡意瞬间被打散,她直起腰,问题凌厉,“可抓到人了?是哪个宫女?”
侍卫统领颔首答道,“宫女郑莺,人却是没抓到。”
“郑莺?”黎瀚宇蹙眉,音调上扬,他还以为是青竹做的,这个郑莺是谁?
“皇上,就是那个擦牌匾的。”总管太监提醒,他看过宫女名册。
下首,宁蓉蓉总算是寻到了反驳的机会,娇声道,“连自己身边的奴才都管不明白,林淑嫔也该把这一宫主位给让出来了。”
宁丞相被这一句话吓的冷汗都快流出来了。
“放肆!”他喝道,“滚出去!”
他这一骂,众朝臣恍然,纷纷使了眼色让自己的家眷退出大殿,就怕妻女和宁蓉蓉一样,没眼色到连政事都敢插嘴。
一时间,人排排坐的大殿里少了一大半的人,皇后、妃嫔们也都以困倦为由躲出了殿,宁蓉蓉在接触到黎瀚宇阴沉的眼神吓得一激灵,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忙往出退。
隋青擦着她的肩膀走进来禀报,“皇上,大理寺丞求见。”
大理寺丞染了风寒,好几日都没上朝,告了病假。
“大理寺丞?宣!”黎瀚宇不解这怎的又来了,一边叫住雀草,“林淑嫔留下。”
雀草一怔,那边隋青应是退去,不多时引了大理寺丞进来。
“臣参见皇上。”大理寺丞跪下行礼,不待被问起,听黎瀚宇嗯了声,就开口禀报,“皇上,今有百姓联名上书,请求朝廷派兵镇压土匪。”
“镇压土匪?”
“天子脚下,何时有了土匪作乱?”
官员们议论纷纷,显然对这事很惊讶。
黎瀚宇也很意外,“哪处闹了土匪?竟然没有官员来报?”
大理寺丞说:“靠海的李家渔村,今日未时方过,有大批的渔村的百姓告到了大理寺前,有一户渔家夫妇二人遭杀害,下官派人去搜周边山林,并无土匪的踪迹。”
“既然没土匪,人是怎么死的?”黎瀚宇揉了揉眉心,觉得这地方在哪儿听过。
“回皇上,有人看见午时一行十几个黑衣人出现在渔村,而他们走后那夫妇就死了。”大理寺丞说:“下官亲自去问过,那些黑衣人锦衣、持剑,并且在渔村附近搜查过。”
这回黎瀚宇听了立时心头一跳,这李家渔村不就是祭祀的地点吗!
“在附近搜查?”他前倾了身子,问完又盯着黎瀚宇,似笑非笑的说:“朕记得皇兄府上的护卫就是锦衣持剑。”
黎翊炎颔首道,“臣出行边境把护卫都带着了,这些在渔村出现的倒不是臣府上的了。”
说着心道,看来祭祀地点就是渔村了,也不知季风把人抓到没有。
“皇兄莫紧张,朕不过随便说说。”黎瀚宇冷笑,转过头。
“既然不是土匪,那就是熟人见财起意了。”他定是不愿意祭祀这时被人知晓的,便想把事情遮过去,“大理寺丞,朕命你彻查此事,莫叫死者含了冤屈。”
大理寺丞听出这画外音,自然应是。
见状,众人就都知道土匪一事几句话就被了了,也明白没他们什么事了,不过互相对视一眼,迟疑着,没一个人告退。
黎瀚宇心中冷哼,面上不悦,“夜深了,诸位爱卿都散了吧,朕的宫里死了两个宫女,还牵扯了朕的妃嫔,你们莫不是也要听听?”
这话哪有人敢应,官员们连忙起身,一边施礼说“臣告退”,一边倒着往殿外走。
殿门重新关上,偌大的殿中静的连烛心沾上灯油的呲呲声都被放大了。
黎瀚宇问,“林淑嫔,这个宫女郑莺你作何解释?”
“这宫女不在臣妾身前侍奉,连她姓郑臣妾都是才知道。”雀草不认。
“可她是被要进你宫中的。”黎瀚宇道。
雀草几不可查的蹙了下眉,是要进来的不错,可当时是为了调青竹过来不显得突兀。
“臣妾是要了人,不过人是内务府拨的。”她说道。
黎瀚宇语凝。
“皇上,当务之急是抓这个宫女回来,”黎翊炎说,问总管太监,“可记着她的户籍?是哪的人?”
“这…”总管太监讪讪,他怎么可能把看过的宫女名册连户籍都记住。
“禀懿王爷,是京中城东的郑家染坊。”下面侍卫统领道,“末将已经命人去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