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一堆蛤蜊壳从撒在架子下面,几步开外,三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聚在一起,将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男孩儿绑住,并且堵住了他的嘴。
男孩儿大概十一二岁,因为看不大清楚不能确定,或许会更小。
是这家的孩子吗?大人哪里去了?
这几个男人又是什么人?流氓地痞?赌场打手?亦或者是土匪?
孚儿的眉毛皱成了一个小小的“山”字。
现在又该怎么办?是跳出去制止还是折回去叫季大哥来?
那边男孩儿扭捏着挣扎,一个男人扬手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
“给老子好好待着。”他恶狠狠的说。
男孩儿被打的脸颊迅速红肿,人不敢再挣扎。
见状,孚儿一抿唇,慢慢的放下扶墙的手。
对方有三个人,自己一个人出去好了被一起抓走,坏了就是被抹了脖子!
还是叫季大哥过来看看吧!
他心中想到,都已经缩回头,侧转了身子,却又听一个男人抬高了声调说道,“祭司大人,他三番两次的逃跑,不如挑了他的脚筋!”
“不行,下一次的祭祀就快到了,他的血不能浪费。”有人这样回答,伴随着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孚儿一怔,猛的转回身又去看。
这一看之下,他就和被点了穴道一样,整个人都彻底僵了住,全身的血液处于倒流之中。
一个身着藏色祭司服饰的男人从渔家后的院子连着的路上走过来,后面跟着几个护卫。
是他!
竟然是祭司弟子!
几乎是一瞬间,孚儿的呼吸戛然而止,恐慌的神色溢满面容和双眼。
“带回去严加看管,祭祀大典皇上可是要亲自来看的。”祭司弟子说,带着几分高高在上,他也是方才才接到消息,黎瀚宇要来观看下一次祭祀,这让他激动不已,师傅做祭司的时候大大小小的祭祀也有十几次,可黎瀚宇却一次都没来过。
定是他受到的重视比师傅高。
他这样想,率先转过了身,走上林间通下来的小路。
三个男人应声,其中两个半拖半拽着男孩儿走。
孚儿愣了一会儿,不由自主的迈了出去,只见祭司弟子已经带着人走出了渔家后院,栅栏斜着插在地上,几个晒鱼干的架子七七八八的歪倒着。
追还是不追?
孚儿害怕,他被关了半年,和畜生一样,他还是个孩子,换了别的这般年纪大的顾及早就疯了。
但他又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心中的恨意在看见祭司弟子以后迅速充填到了双眼之中,甚至都红了眼睛——眼白爬上血丝。
绝不能让祭司弟子就这么走了,这是他报仇的机会!
就这么犹豫一会儿,祭司弟子等人已经上了一个小坡。
孚儿攥紧了拳头,才要迈步,前面的男孩儿和有了感应一样,转过了头来。两者离的远,连五官都看不清,他却感觉从男孩儿的眼睛里看出了求助的意味。
本来还有些犹豫的心理通通不见了踪影,他微微矮下身,动作轻敏的,偷偷跟了上去…
而在这之后,半刻钟都没过,季风等一行十多个护卫也到了此处。
离得近了,众人都察觉出了不对劲。
“有血腥味。”季风说,话音没落,两匹狼就已经冲了出去,越过栅栏,直奔屋子。
它们用爪子扒开虚掩着的房门,呜咽着走了进去。
众护卫立刻跟过着跨过栅栏,站到了门旁。
房间里一对夫妇倒在地上,胸前背后全是伤口,血流了一地,让人产生血是淋在他们身上淌到地上的错觉。
邵护卫进去检查,探了夫妇的鼻息,摸了他们的脉搏,摇摇头,“不行了,死了大概有半个时辰了,显而易见,刀上,而且从伤口看来是习武之人,不过武功不高,男人身上的刀上有两处是砍偏的,很明显躲过去了。”
季风蹙起了眉头,“邵护卫,小狼能否分辨出这帮人的味道,我方才让孚儿过来了,现在不见他人。”
渔家本来就有血腥味,前来买卖鱼虾的人多,人走了也是一身鱼腥,狼的鼻子虽然灵敏,远远超出人的嗅觉,可也很难分辨出人从哪边走了。
方才在牢笼那边也是小狼闻到了血腥味,才引着众人过来的。
邵护卫点头问道,“能,你可有孚儿的物件?”
这时外面有个护卫检查了房侧西面,大声道,“季护卫,这边有打斗过的痕迹。”
季风听了立刻走过去看。
邵护卫也从屋子里出来,青狼、小狼越过他跑过去,去闻那些被碰倒的架子、蛤喇。
他环视一周,也没发现有用的东西。
季风的心里越发的担心孚儿,早知道就带着他一起,现在也不会连个人影都不见。
他身上也没有孚儿的东西,难不成还要回府拿了衣物让小狼来闻?
正犯难时,栅栏旁突然有一物闯进眼帘,他凝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