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两。”宁云筱加价。
“三千两。”
“四千两。”宁云筱往椅背上靠了靠。
黎翊炎随口加价,“五千两。”
“一万两。”宁云筱也不犹豫,总归钱她是没有,如果不能坑黎翊炎一把,牡丹被她拍下了,那她就把掌柜的叫来摊牌。
不过她说的平平淡淡,可周围听见的人却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连牡丹都瞪大眼睛,没想到这个少年郎这样有钱。
还跪着的礼部尚书也很吃惊,一万两他有,但是绝对不可能拿出来给一个妓|女,就是拿出来干别的事,他都要心疼好一阵。
而老鸨则是眼睛都放光了,一万两,这么好的事竟然砸她头上了。
黎翊炎眯了下眼睛,似乎也很意外宁云筱直接涨了五千两。
宁云筱又不免有些纠结,按古代与现代的汇率来算,一万两不过是八百万人民币,怎么这些人都和听得了八千万似的?
难道汇率不是一比八十?
那是多少?
怎么招也不会超过一比二十吧。
她摇摇头,应该不会,既然不会超过,那这些人惊讶个什么。
“你怎么了?”黎翊炎不由问道。
“没什么,懿王还竞拍吗。”宁云筱问道,不自觉的又把现代用语拿出来了,就在她以为黎翊炎要加价的时候,却见他笑了笑,带着算计的目光。
宁云筱心中又是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黎翊炎整容认真的说,“本王好像记得天一楼概不赊账,不知道公子可是带了现银。”
“我又没疯,怎么可能一个人出门带那么多现银,盼着被抢吗?”宁云筱笑了笑,“倒是懿王爷,应该也没带够银钱吧。”
宁云筱心中暗骂,她怎么就忘了黎翊炎脑子转的多快呢?肯定是算到她根本没这么多钱了。
伴当一听这话顿时怒斥,“放肆,怎敢如此和我家王爷说话。”
宁云筱立刻颔首,“失礼了,懿王爷见谅。”
“无妨。”黎翊炎说道,“本王自然也不会带着如此多的现银出门,不过天一楼不远就是商号,本王若想用钱,多少都有。”
“原来如此。”宁云筱还是笑,“和王爷一比,在下连银票都没有确实很穷。”
她此话出口,琴声很明显的又顿了一下。
众人也顿时嗤笑起来。
“这怎么回事啊?看样子不像吃霸王餐的啊。”有人不解。
老|鸨顿时急了,“你没钱?没钱还来这里和懿王爷争花魁。”
宁云筱立刻冷眼看着她,“老东西,闭嘴。”
“老东西?”老|鸨瞪大眼睛,气的说不出话,“你!你!”
“去把掌柜的叫过来。”宁云筱说道,喝了口茶,神情倨傲。
老|鸨一愣,没好气的说,“掌柜的岂是你说想见就能见的。”
她说道,“既然你自己都已经说了没钱,就不要怪天一楼不留你了。”
“来人,把他给我打出去。”老鸨又接着指使小厮。
宁云筱冷笑,换了个称呼,“狗东西,眼睛也不知道是长哪里去了。”
“单就是懿王爷,难道不够资格让掌柜的出来拜见吗?”她说道,“脑子也不知道是长到哪里去了。”
被连番辱骂,老|鸨是真的被气的说不出来话了,而且‘懿王爷’三个字也让她不敢说话。
见宁云筱气势十足,几个小厮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去叫打手。
宁云筱突然从怀里拿出一块儿玉佩,“仔细看看吧。”
她说着,用手指夹着玉佩甩了出去,准确无误的落在牡丹摆放琴的桌面上,打了几个旋。
这是块儿质地上好的玉佩,名眼人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但还没有贵到一万两的地步。
可老鸨更不识货,连看都没看就说,“拿块儿破玉佩出来唬谁呢。”
宁云筱终于露出了诧异的目光,放下茶杯,“你竟然不认得此物?”
她这么说,老|鸨和周围的一干人等都看向玉佩。
就连黎翊炎的视线也移了过去,却露出淡淡的微笑。
老鸨看了两下没发现特别的,不屑的说,“不就是一块儿破玉佩吗。”
就在她说此话的同时,身后却有一个妓|女悄悄的走了出去。
宁云筱将此举收入眼底,笑了笑,又转头问,“懿王爷,你还拍不拍了,若是不拍了,牡丹姑娘就是在下的了,当然,若懿王爷想听琴了,在下会让牡丹姑娘亲自去府上为懿王爷弹奏的。”
黎翊炎方才在外面马车里就看见大堂有人打斗就觉得是宁云筱,进来一看果然是,便存了别的心思,这会儿自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一万五千两。”他说道,扬了扬下巴。
这回周围响起的已经不再是倒吸凉气的声音,而是不可抑止的惊呼声。
“天啊!牡丹竟然这么值钱。”
“月儿回来不得气死啊,亏她是天一楼里公认的花魁,还没一个琴妓卖的多。”
听着众人议论,宁云筱面色不改的说,“两万两。”
镫——
琴声走了音,牡丹因为太过震惊,直接把琴弦给播断了。
她睁大眼睛,这个少年郎究竟是什么人?到底能不能拿出这些钱。
对方可是懿王,他难道不怕惹怒懿王吗?
黎翊炎听见宁云筱加价,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
“两万五千两。”他笑了笑,“若再涨一轮,牡丹姑娘今日就归你了。”
宁云筱用余光看见掌柜的正往这边跑,心里更踏实了。
“三……”她开口,话没说完,掌柜的就已经开始喊了。
“公子!”掌柜的一口气跑过来,连喯都没打,就在宁云筱身前半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