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翊炎淡淡的问,“何事引得你等闹事?”
礼部尚书面色尴尬,这如何说得?
他不敢开口,气恼的想,懿王今日怎的就来了这天一楼?
老鸨见了当即向丫鬟使了个眼色。
丫鬟立刻上前一步说道,“是尚书大人早早的就先点了牡丹姑娘,那位公子后来居上要牡丹姑娘……”
她话没说完,黎翊炎就将其打断,淡道,“这么说,是因为一个妓|子?”
他垂下眸,“尚书真是好兴致。”
礼部尚书额头冷汗刷刷的流。
黎翊炎又问,“谁是牡丹?”
牡丹施礼,“奴家是。”
“抬头。”
牡丹便抬头。
黎翊炎说,“如此姿色,就是花魁。”
“奴家担不上花魁二字,奴家只是对琴艺略通一二罢了。”
“你既然不是花魁,他们二人争你做什么。”黎翊炎表示,说着转过头,倏的眯了下眼睛。
宁云筱心中一紧。
“看来你的琴艺定然不错,花魁二字还是担的了的。”黎翊炎似笑非笑,果断的切换了话题,“尚书,你还争花魁吗?”
宁云筱眼睑抽搐了一下。
凭这一笑,黎翊炎肯定认出她是谁了。
礼部尚书心里叫苦,连连摇头,“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你既然不争了,本王来争。”黎翊炎笑了。
宁云筱瞪眼。
四周观看的众人哗然。
这人竟然是王爷!现在身居京中的王爷只有懿王府的那一个,没想到连天街赏灯都不露面的懿王竟然会出现在妓院,还争花魁,尽管牡丹不是花魁,可有懿王相争,就算不是花魁,以后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了。
真是太难以置信了,难以置信到连跪拜大礼都忘记行了。
礼部尚书也震惊的抬头,“什……什么?”
“争花魁啊。”黎翊炎不可置否,还出了主意,“既然是争花魁,那就价高者得吧。”
宁云筱实在是找不出能够准确的表现自己想法的词语。
这他妈的太扯淡了!
黎翊炎在王府里清心寡欲的都快成和尚了,竟然还会出来争花魁。
这是和她杠上了!
宁云筱略一颔首,“在下岂敢与王爷相争,牡丹姑娘的音色当之一绝,就留给王爷……”
她没说完,黎翊炎就和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样,说道,“本王记得聚众闹事,严重者是可以送官查办的。”
他环视一周,准确的说是在看倒在地上起不来的这些打手,笑了笑,“如此看来,够严重了。”
言下之意就是说,你是想被送官,还是想和我争花魁。
宁云筱不想争花魁,但更不想被送去官府。
她现在的身份要是被发现了,多少回都不够死的。
她尴尬的笑了笑,“那王爷就报个数字。”
要是太多了,她出不起,那可就不怪她了。
黎翊炎像是看透她的心思,“本王不喜争先,还是公子来吧。”
老|鸨向来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听黎翊炎如此说,立刻就吩咐,“快抬新的桌子来,沏茶,沏最好的茶。”
她说完,立刻就有小厮应是。
宁云筱说道,“还是去包厢吧,这里人太多。”
黎翊炎却说,“不必,本王不喜麻烦。”
又是不喜,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多不喜。
宁云筱腹诽。
正好几个小厮搬了大堂里没被损坏的桌椅过来,黎翊炎顺势坐了下去,又说,“牡丹姑娘,既然你琴艺备受好评,就先弹奏一曲吧。”
说着又看向宁云筱,示意她坐下来。
宁云筱别扭的坐了下去。
牡丹也挺别扭,那边有人拿了琴给她,又搬了桌椅,可冷不丁就给懿王弹琴,紧张的很。
她拨弄琴弦,指尖下流出缓和的节奏。
黎翊炎道,“出价吧。”
宁云筱上下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和人抢过女人,更别提花魁,也不知道出个什么价儿才好。
她估摸了一下古代白银与现代人民币的汇率,试探着说,“白银千两。”
说完就明显的听到琴声一顿。
太少了?
她微微蹙眉,心中疑惑。
周围响起不低不高的议论声。
“这少年郎是谁家的,出手竟是如此大方,就是花魁也不过初|夜才卖了这个价啊。”
“我猜,不是达官显贵,就是江南富商!”
“也不知道懿王爷会出多少。”
宁云筱一听就放心了,她还以为给的少了。
有丫鬟奉上热茶。
黎翊炎掀了掀茶盖,“一千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