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海办公室,周一海一看到叶蕴仪,先是一怔,随即微微一笑:“蕴仪,你果然来了!”
叶蕴仪见他并不避忌办公室内包括梅果在内的秘书等人,就直呼了自己的名字,心里不由“咯噔”一声,她沉声问道:“周伯伯,您这是什么意思?”
周一海轻笑一声:“很简单,蕴仪,南县那边战场吃紧,潘天一突然不知所踪,皇军那边担心得很,潘天一可是出了名的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所以,只好以这种方式让潘天一露头,你放心,只要一旦发现了潘天一那一个师的行踪,我们不会为难你,看在当初我跟你父亲是同学,又是最好的兄弟份上,我不会将你交给日本人!阙”
叶蕴仪顿时浑身冰凉!不,她怎么能,让潘启文因为她,而任人宰割!她悄悄捏了捏那枚一直放在手心的药丸,快速地一抬手就要往口里放,一直紧紧盯着她的梅果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抠出她手心的药丸,轻笑一声道:“夫人,何必呢?您就这样死了,让潘司令到时候情何以堪?”
梅果在叶蕴仪手心重重一捏,凶狠地瞪了她一眼,叶蕴仪一凛,终是低了头,没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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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率领西南军大部队的黎昕看到潘启文时,不由一下子扑了上去,掐着他的脖子,又哭又笑地叫:“你这个混蛋!我还真以为你被鬼子给抓去了!你再不回来,下面的军官们,我都快弹压不住了,他们直嚷着要替你报仇!”
潘启文不由笑骂道:“谁他妈诅咒老子被鬼子抓了?”
黎昕一怔:“你不知道?鬼子的电报被我们的情报部门截获,说你被抓了,押往上海!这事,重庆那边早就闹得沸沸洋洋了!孤”
潘启文心里一沉,他一把揪住了黎昕:“那,蕴仪她,知不知道?”
黎昕一下子惨白了脸色,他迅速埋低了头:“应该,知道了吧?”
林泰匆匆走了进来,沉声道:“司令,上海的周一海给您发了份明码电报!”
潘启文一皱眉:“周一海?这个汉奸,他给我发电报做什么?”
林泰眼神闪烁着,不敢看潘启文,只默默地将电报递给他,上面赫然写着:“尊夫人现在我处,特邀潘司令上海一叙!”
潘启文的心刹那间沉到了谷底,先前胜利的喜悦,一下子被这突来的恐慌所代替,他将电报往桌上一拍,眼神凌厉地往屋内一扫,咬牙切齿地道:“谁能告诉我,蕴仪为什么会去了上海?”
屋内瞬间沉寂下来,半晌,黎昕终是翻出一份叶蕴仪出发前发给他的电报,递给潘启文,潘启文颤着手看完,二话不说,立时便往外走,黎昕一把拉住他:“你要做什么?”
潘启文挥开他,血红了眼,吼道:“当然是去上海!”
黎昕却死死地揪住他:“不行!你明知道,这是个圈套!我不能让你去送死!”
就在这时,通讯兵再次跑步前来:“报告!重庆军部急电!”
林泰赶紧接过,粗粗一看,不由向正扭打在一处的潘启文和黎昕叫道:“军部急电,命潘天一原地待命,不得擅离职守半步!若有抗命,军法处置!”他眼神复杂地看了潘启文一眼,沉声道:“司令,看来,周一海给您的电报,重庆方面也截获了!”
话音未落,以一通讯兵在门口大声叫道:“报告!委员长急电!”
潘启文咬牙道:“念!”
“吾已亲令有关方面不惜一切代价相救潘夫人,德众乃黄浦骄傲,万望以国事为重,原地待命,切切!蒋中正!”
室内再一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潘启文突然一拳挥开黎昕,向外冲去,却听黎昕沉声道:“来人!拦住他!”警卫连的人冲了进来,却在看到潘启文时,齐齐愣住,潘启文冷笑一声拔出枪:“怎么,要造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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