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璟与千尘，在何处？”顾念卿盯着洛甲，道。

洛甲身躯一震，面上带着笑意，回道：“顾小姐，主子的事情，属下不能过问。”

自家主子与千尘出了燕京，不少人皆知晓是去为离王殿下寻药。只若要动用这二人一同前往的，又怎会能轻易得到的药物？

可顾念卿却好似并不知晓。

“你说谎。”顾念卿冷冷道：“洛甲，你骗不过我的。”

洛甲抿唇，他自是知晓自己是骗不过顾念卿。只主子临走前曾有言，此番离京凶险异常，若是他再回不来，不必与顾念卿说。

怎知她竟是寻上门来。

“顾小姐，属下不能说。”洛甲做出送客的姿势，道：“顾小姐若是好奇，不若等主子回来，自己去问清楚。主子知晓顾小姐这般在意他，定会欣喜异常。”

“盼归，你退后。”顾念卿回头，道。

洛甲眉梢一挑，伸手抽出腰间长剑，挡在身前：“顾小姐，属下不想伤着您。”

洛甲险些便要忘了，顾念卿还有一个独门秘术，那便是催眠。若是他再次被催眠，说不得便当真将主子的去处交待了。

盼归小跑出了兵器铺子，在门口处踮脚往里头喊道：“小姐，您只管放心打，奴婢会好好儿躲在外头的。”

随手从一旁的货架上，抽出一把大刀。纤长白嫩的手指在漆黑的刀刃上划过，顾念卿眼神变得冷漠，她直指着洛甲，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属下不知。”洛甲往一旁侧开身子，躲开顾念卿的大刀。

刀光剑影，顾念卿面上无一丝表情，红唇抿成一条直线，双眸只盯着大刀。

洛甲知晓顾念卿很有些能耐，却并不以为，她能战胜自己。只此时，他心中竟生出恐慌来——他不是顾念卿的对手。

心有余悸的避开划过跟前的大刀，洛甲身子一侧，往一旁的货架上倒去。在货架的后头，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窗户。

顾念卿双眸一眯，冷光闪过。大刀猛地穿过洛甲的腋下，将货架挑开，正落在窗户上，将仅有的生路堵死。

洛甲心知自己的小算盘被顾念卿看出，唯有硬着头皮，对着跟前的大刀。

长剑与大刀皆发出一声脆响，阵阵火花冒出。顾念卿面不改色，顺势将洛甲手中的长剑挑开，正落在方才的货架上。

“说。”

顾念卿眸中冷意愈甚，大刀搁在洛甲的脖颈上。

“属下……不知。”洛甲缓缓道，闭上双眸：“顾小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顾念卿握紧大刀，刀刃在洛甲的脖子上压出一条红痕。

“说！”

洛甲将脸侧开，轻笑：“属下不知。”

“呵……”顾念卿冷笑，道：“洛甲，凌璟能有你这般的属下，确实难得。只他们若是遇着不测，便会因着你的衷心，永远再无法回来。我不知你信不信，我的直觉素来不会错。”

洛甲不为所动，嘴角上扬，道：“属下……”

“顾念卿，你给我出来！”

平白一声娇喝，将洛甲的话打断。

顾念卿蹙眉，满目暴戾的往外扫一眼，正是许久不曾见着的孙菲雅。微胖的小姑娘指使身侧的丫鬟，欲将盼归拿下。

小丫鬟自是不会轻易被人抓住，只捏紧水袖中的瓷瓶，却迟迟不知该不该给眼前嚣张的女子，来上一点儿与顾念欢相同的毒药。

抓不住盼归，孙菲雅只夺步进入店中，指着顾念卿大声叫道：“杀人啦！相府大小姐杀人……”

顾念卿一个冷眼扫过，眸中血红色毫不掩饰，正冷冷的盯着孙菲雅，似是一条毒蛇一般将她紧紧缠住。

“你信不信，若你再大嚷大叫，接下来死的便会是你？”

声音阴冷，不带一丝温度。

孙菲雅抖抖身子，咬着下唇不敢再喊叫。

外头的丫鬟仍在与盼归周旋，顾念卿将视线移开，放到那满面凶狠的丫鬟身上。将达到从洛甲脖颈上移开，却是指着外头的二人，道：“不知这‘若影’中的兵器，可是能见血？”

“顾念卿，你敢！”孙菲雅下意识的挡在门前。

被杀了丫鬟事小，只若是丢了面子，便是大事儿了。

“你看我敢不敢。”顾念卿挪步上前，单手将孙菲雅拎开，大刀在地上划过，带着一道冷光。

“盼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