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世杰累积的不耐烦和不屑终于暴发了,“你就没什么高见吗?九殿下对你高看一眼,我以为你是刑案的高手?”
听他挤兑楼池月,云风怒了,迎面就给他一拳。刘世杰被打懵了,鼻血流了出来,他显然没想到一向与他交好的九殿下会打他。
楼池月拦住了云风,又一个求打脸的。楼池月笑了,毫不掩饰地嘲笑,“想来你一向以自己精于刑案自傲。只是象你这种识人不明,不能观察入微的蠢材,有什么可自傲的?”
看刘世杰眼角抽抽,一脸通红。楼池月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你既没有看在公主的面上留有余地,也不顾九殿下对我的另眼相看,更没有看到你的同窗好友对我的谦让,你不仅仅是识人不明,而且还先入为主,看我身份低微,便觉得我没半分本事。你的父亲难道没有教过你,刑案第一要决就是不能先入为主,妄下判断吗?”
楼池月说完,再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向云风行了礼,“九殿下,明日休沐,烦请殿下带那犯妇重新做一次饭,重新走一遍原路,把其中细节一一记下,包括她家水的来源,食物的来源,路上可有碰到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途中可有歇息,她相公家族中可有病史,一一查明。明日便可见分晓。”
她本想着事后叫云风去查探一下,但凡作案必有动机。
第二天午后,云风和一帮同窗回来了,碰到这种事,这些少年人怎忍得住不去凑这个热闹。就是刘世杰也不顾难堪跟了去。
楼池月细看了云风带回来的案卷,看到了一个疑点,那妇人在一甲子桃林下休息过。甲子桃她不知道是什么,但她一下想到了夹竹桃,夹竹桃无论枝叶花都有毒,误食会致人死亡。而八月正是夹竹桃花开的季节,如果有花瓣花粉掉入饭食中,那就有可能致死。
楼池月让云风准备一碗拌有甲子桃叶的饭送去给那妇人吃,如果那妇人肯吃,就在她吃第一口时打断她,并命她立即吐出来。然后把甲子桃叶摘几片回来。
等云风再次回来时,楼池月一眼认出了甲子桃就是夹竹桃,只是叫法不一样。“那妇人是冤枉的,她并不知道甲子桃有毒,只是她歇在桃林下,有花瓣或花粉落到饭菜中,她相公误食中毒而死。”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刘世杰更是羞愧难当。楼池月却开心不起来,长叹道:“只是我能还她清白,却未必能救得了她的命。”
刘世杰急了,“父亲必不会错判。”
“想那妇人宁死不认杀夫之罪,必是夫妻情深,如今知道她相公因为她无心之过而死,又如何活得下去。”
楼池月这几天想着那妇人的事,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来。
刘世杰兴冲冲地跑进来,“父亲判了,我将您的担忧跟父亲一提,父亲判了那桃林死罪,让那妇人去砍烧了桃林为夫报仇。又判她需赚够两位老人养老的银钱方可自决。那妇人领了判书回家了,父亲又派人暗中与她的公婆关照了,她肯定死不成了。”
“刘大人果有青天之名,池月敬服。”楼池月真心服了。这刘大人判案确有一手。
刘世杰突然跪下,“楼小姐,前几日我多有冒犯,如今知错了。肯请您收我为徒吧。”
好为人师的楼池月犹豫了下,无奈地避开了,“刘公子,我只是个奴婢,这事做不得。若是你有什么疑难,倒可以一起探讨一二。”
“多谢楼小姐。”刘世杰自袖中掏出一方砚台,“这是谢仪。”
“端砚。这礼重了,不过我收下了。”楼池月也不客气,虽无师徒之名,她却会实实在在教他,怎样的谢礼她都收得起。
如今不同往日,她既要往上爬,需要用钱的地方多了。再过三天,宫人试就要开始了。楼池月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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